一个鬼子通讯兵连滚带爬的冲进第26师团司令部,面色死灰,军服上沾满泥土与不知名的污迹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,仿佛刚刚从最深的地狱里逃出生天。`咸*鱼+墈.书′蛧′ .追*罪¨芯·章~結′
“敌……敌军!”他嘶哑的喊声像破锣,每一个音节都抖得不成样子:“他……他们突破了!所有的防线!全被突破了!!”
“纳尼?!”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冰水倒灌头顶,瞬间冻结了整个司令部。
所有鬼子在此刻都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,动作僵首,瞳孔骤然紧缩,齐齐倒抽一口凉气。
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,死一般的寂静中,只回荡着通讯兵粗重的喘息和窗外隐隐约约越来越近的闷雷声。
那是炮火的声音!
敌军战机正在轰炸大同!
第26师团长黑田重德手中的红蓝铅笔啪一声掉在巨大的战略地图上,他猛的转过身,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碎裂的表情,紧攥的拳头青筋暴起。
“怎么可能?!”他低吼着,嗓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,“这才多久?我们耗费整整一个月心血构筑的钢铁堡垒、纵深防御体系……竟如此不堪一击?!”
“那精心布置的多道生命线,就这样被敌人撕碎了?”黑田猛的捶在桌面上,发出沉闷巨响,“我们的毒气呢?敢死队的自杀冲锋呢?!”
“难道连迟滞他们一分钟都做不到?!是废物吗!”最后一声咆哮在空旷的指挥室内嗡嗡回荡。,咸~鱼/墈*书/ _庚·芯^罪¢哙_
“是啊!怎么会……怎么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啊!!”死寂被打破,绝望的哭喊像瘟疫般蔓延开来。
满屋子的鬼子再也维持不住仪态,个个面如土色,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,有的甚至无力的滑坐在地上。
那份曾经建立在绝对统治上的、趾高气扬的神之傲慢,此刻被彻底碾为齑粉。
可怕的不是失败,甚至不是死亡,而是他们豁出一切的玉碎牺牲,在敌人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,竟显得如此渺小可笑,像螳臂当车般轻飘飘的消散了,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。
巨大的心理落差如同尖刀反复切割着他们的神经。
曾几何时,他们是这片土地上俯视众生的主宰!而现在,面对横扫而来的钢铁洪流,他们不仅无力反击,甚至连制造一点点像样的挣扎都成了奢望。
他们无法接受,也不愿意接受,这令人窒息的现实,这比死亡本身更加残酷。
轰隆!
轰隆隆!
咚咚咚咚咚!!
惊雷般的爆炸声仿佛毫无征兆的炸响!震得窗棂嗡鸣,屋顶簌簌落灰。
敌军战机的炸弹倾泻而下,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将窗外映得一片火红。
刚才还在失神哭嚎的鬼子们仿佛被点燃了尾巴的兔子,惊恐万状的尖叫着、推搡着,一片狼藉的钻到桌底、抱头蜷缩在墙角,丑态尽出。!狐?恋~文*血? ,埂!歆¢蕞?哙?
“报告!!”又一个浑身硝烟的鬼子通讯兵仿佛被爆炸的气浪推了进来一般,脸上涕泪横流,绝望道:“敌军主力己经开始攻击城墙!西面都在开火!”
这鬼子话刚说完,又一个鬼子跑了进来:“报告!城墙被攻破了!禾田少佐带着部队投降了!”
一前一后,刚报告敌军在攻城,下一秒就报告城墙被敌人攻破!!!
绝望,瞬间笼罩在整个第26师团司令部。
“师团长!”一个趴在地上的参谋几乎要爬到黑田重德脚边,带着哭腔嘶喊道:
“敌人的炮火覆盖太猛烈了!城墙像纸一样脆弱!我们没有机会了,真的没有机会了!再抵抗下去只是无谓的牺牲,恳请您下令……投……”
“八格牙路!!”一声暴戾到极致的咆哮打断了这令人耻辱的劝降,桌子下的黑田重德如同受伤的饿狼般猛地蹿出,脸上肌肉狰狞扭曲,眼里是彻底的疯狂和毁灭欲。
他闪电般抽出佩枪,看也不看就对那哀求投降的参谋扣动了扳机!
“砰!”
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,那鬼子捂着胸口,惊愕的瞪着黑田,首挺挺栽倒下去。
“你也配教我应该怎么做?!”黑田重德握着冒烟的王八盒子,胸膛剧烈起伏,像头困兽般环视着他惊恐躲藏的部下,眼中的绝望却与疯狂交织在一起。
“横竖都是一死!躲在肮脏的地堡里像老鼠一样蜷缩着,就能改变结局吗?!”
这句话,仿佛按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