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潇攥紧了拳头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。

他看着苏辰额头的汗珠滚落，看着护士手忙脚乱地更换血袋，看着段温玉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...

稳定了！半小时后，苏辰长舒一口气：但...

他看向顾潇，眼里满是疲惫：这样反复发作，他的心脏...

顾潇点点头，没说话。

林深叹息：“督军和，他的爱人一定会醒的，我会帮他处理好政务。”

苏辰看着林深露出敬佩与赞赏，顾潇点头：“多谢林特派员。”

林深微笑回应，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两人，转身离开。

顾潇走到窗前，看见楼下花园里，几个小护士正在晾晒纱布。

白色的布条在晨风中飘舞，像招魂的幡。

周沉他们呢？苏辰突然问。

去悬灵寺了。顾潇转身：柳轻风和司玥想去祈愿。

苏辰苦笑：求神拜佛...也是一种办法。

他摘下听诊器：我去配药。

顾潇独自留在病房。

他望着两张病床上生死未卜的两人，突然想起那次来海城，段温玉带着司珏的场景。

那天阳光很好，司珏站在海棠树下，两人甜蜜的依偎...

段温玉...顾潇轻声说：你他妈赶紧醒过来。

窗外，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，歪着头看了看里面，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。

饭店套房里，林深正在整理文件。

敲门声响起，他头也不擡：进。

服务生端着午饭进来：林长官，您的...

放桌上。林深指了指角落：还有，把今早的报纸拿来。

服务生放下托盘，犹豫道：今早的报纸...有点...

拿来。林深的声音冷了几分。

服务生战战兢兢地递上报纸。

头版赫然是昨日大帅在记者会上的照片，配着醒目标题：《大帅震怒：司珏是段温玉未过门媳妇！》

林深嘴角微微上扬。

他翻到第二版，看到《雷行海通敌卖国铁证曝光》的报道时，笑意更深了。

林长官...服务生小心翼翼地问：还需要什么吗？

林深放下报纸：备车，去警备司令部。

下楼时，他在大堂遇见了刚回来的顾潇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默契地走向同一辆车。

顾潇摇头：去司令部。有些文件需要交接。

车驶过晨雾中的街道。

路边的早点摊冒着热气，几个报童正在叫卖今日的报纸。

舆论反转了。林深突然说。

顾潇冷笑：墙头草罢了。

不。林深看向窗外：这是人性。

他转向顾潇：大帅临走前交代，要查清雷行海的残余势力。

顾潇冷笑，带着恨意：已经在查了，这次一个都别想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