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拓跋珪昨日在军机处放话,"
君景宁模仿着太子傲慢的语气,
"'要让大盛人用他们的银子,买自己的棺材'。+s·o_u.k/a?n¢s/h~u¨.?c+o!m?"
而主和派则以二皇子拓跋睿为代表,多是文官和商贾出身。
他们建议与大盛通商互市,暂借财帛度过危机。
"但据我得到的消息,"
君景宁神色凝重地展开一张绢布,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北狄官员的名字,
"可汗表面上采纳拓跋睿的建议,实则暗中调兵遣将。"
她指向地图上几处用朱砂标记的地点,
"他们计划在获得第一批财帛后立即开战!"
"狼子野心!"
君墨晗一拳砸在案几上,茶杯震得叮当作响,嘴角不由扯出一抹冷笑。
"他们计划何时动手?"
"最快三个月后。"
君景宁取出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,羊皮纸上标注着几处隐蔽的山谷,
"这是他们秘密囤积粮草的地点,每处都有重兵把守。"
她指尖点在一处峡谷,
"这里最为关键,存放着他们从西域购来的火器。"
烛芯突然爆出一个灯花,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。
两人密谈至东方泛白,窗纸渐渐透出青灰色的晨光。/1′1.k′a?n¨s,h!u¨.*c¨o′m~
君景宁将重要情报尽数告知后,忽然咬住下唇,露出犹豫的神色。
临别时,她终于还是开口道:
"皇叔,我听说了你和林姑娘的事情。"
她小心观察着君墨晗瞬间紧绷的侧脸,
"你放心,我会尽量护她周全。"
君墨晗整理袖口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:"好......"
君景宁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决心:
"可是皇叔,她现在己是沈夫人,而且......"
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,
"看得出来,她很爱自己的夫君。"
她首视君墨晗的眼睛,轻声道:
"皇叔,你该放下了。"
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,黎明的微光穿过窗纸,在君墨晗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突然纵身跃出窗外,黑色身影如受伤的孤狼般仓皇逃入渐亮的晨光中,转瞬便消失在宫墙之外。
君景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,一滴泪终于无声滑落。
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,那里正孕育着拓跋珪的骨血——她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出生。
君墨晗本打算首接返回客栈,却在途经一处偏僻宫苑时,被一阵熟悉的琴声绊住了脚步。
夜风裹挟着零星的音符飘来,那曲调如丝如缕,缠绕在心头——《凤求凰》,当年柳云烟最爱的曲子。\t*i^a\n*l,a,i.s,k/.?c.o?m¢
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。
这首曲子曾无数次回荡在王府的后花园里,那时柳云烟总爱在紫藤花架下抚琴,而他与林清浅则在不远处的凉亭对弈。
琴音袅袅,棋子落盘的脆响,还有阿浅偶尔的轻笑......那些记忆鲜活如昨,却又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。
鬼使神差地,他翻墙而入。
墙内是一方精巧的庭院,假山玲珑,曲水回环,竟与当年王府的布局有七分相似。
月光如水,倾泻在一株盛开的白梅树上,树下,一袭红衣的柳云烟正在抚琴。
她低垂着头,青丝如瀑,侧脸在月光下依稀还有几分当年的影子,只是眼角眉梢多了几分凌厉。
"谁?"
琴声戛然而止。
柳云烟冷厉的声音划破夜空,玉指己按在琴案下的匕首上。
但在看清来人的瞬间,她猛地站起身,古琴被带翻在地,发出一声闷响。
"你怎么来了?"
她惊呼出声,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。
君墨晗心头一震——他明明易了容,甚至连卫九都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,她怎会......
柳云烟忽然轻笑一声,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,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。
她挥手屏退闻声赶来的侍从,红唇轻启:
"烟儿最爱墨晗哥哥了,又怎么会认不出你?即使用再高明的易容术,烟儿也能一眼认出。"
她说着,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心口,
"因为这里,永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