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的秋风卷着沙砾拍打在军帐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·l¢o·o′k¨s*w+.!c-o′m,
君墨晗站在沙盘前,眉头紧锁。
自从上次击退北狄突袭后,边境竟出奇地平静下来,连斥候都探不到敌军动向。这种反常的宁静,反而让他心中警铃大作。
"将军,密信。"
亲卫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,君墨晗接过,一眼认出是潜伏在北狄王城的暗探特有的标记。
他挥手示意亲卫退下,用匕首挑开火漆。
信纸展开的刹那,君墨晗瞳孔骤缩。
纸上寥寥数语,却如利刃首插心口:
「王妃遭柳云烟当街羞辱,幸得二皇子妃相救,暂无性命之忧。」
"砰!"
君墨晗一拳砸在案几上,厚重的檀木桌竟被硬生生砸出一道裂痕。
他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燃起滔天怒火:
"沈墨,你个废物!连阿浅都护不好!"
信纸在他掌心皱成一团。
君墨晗猛地起身,铠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大步走向帐外,却在掀开帐帘的瞬间停住脚步。
秋风扑面而来,稍稍冷却了他沸腾的怒火。
柳云烟......这个曾被他刻意遗忘许久的名字,这个曾经跟在他身后甜甜唤着"墨晗哥哥"的小姑娘,何时变成了这般蛇蝎心肠?
他记忆中的柳云烟,总爱穿淡粉色的衣裙,发间簪着时令鲜花。+齐·盛·小-说!网` ,更¢新-最.全′
那年上元节,她提着兔子灯追在他身后,不小心踩到裙摆摔了一跤,灯烧着了,她哭得梨花带雨。
是他亲手为她擦去眼泪,又买了个新的灯笼......
君墨晗闭了闭眼。
那个单纯娇俏的少女,早己死在权势与欲望的泥沼中。
而这一切,或许与他当初的决绝脱不开干系。
他承认自己之前对柳云烟诸多偏宠,但那在他看来,不过是因着她年幼体弱,身世可怜,又因着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,他才总想着回报她。
可也因此令他和林清浅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。
现在她二人都在北狄王都,看来很有必要了。
"来人!"他突然喝道,"传韩忠义前来。"
"你疯了?!"
韩忠义闯进大帐时,君墨晗正在卸甲。
这位向来沉稳的副将,此刻却急得额头青筋暴起:
"两军对峙之际,主帅擅离军营,若出意外,大盛危矣!"
君墨晗解下护腕,神色平静:
"我会秘密前往,三日内必返。"
"三日?"
韩忠义一把按住他收拾行装的手,
"现在两军随时都有可能交战,你知道此行有多危险吗?"
君墨晗抽出手,继续往行囊里塞换洗衣物:
"我己安排妥当。&??零?点3t看2书1 ?3?追¤最/^?新=?章e`节{军中事务由你暂代,若有异动,按预案行事。"
"君墨晗!"
韩忠义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连带着失了君臣礼仪:
"那林......沈夫人既己脱险,何必......"
"韩忠义。"
君墨晗突然抬眼,目光如刀,
"你僭越了。"
帐内空气瞬间凝固。
韩忠义脸色变了变,最终单膝跪地:
"末将知罪。但请将军以大局为重!"
君墨晗沉默片刻,伸手扶起老部下:
"我此行并非全为私情。"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,上刻凤凰纹样,
"长公主亦在北狄王城,我要与她一会,共商破敌之策。"
韩忠义盯着玉牌,嘴角抽了抽:
"所以将军是去议军情?"
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
"末将愚钝,竟不晓得王爷此行深意。"
君墨晗被噎得一时语塞,干脆转身继续收拾行装:
"总之,军营交给你了。"
见劝说无果,韩忠义长叹一声:
"王爷此行打算带多少暗卫?"
"人越少越安全。"
"什么?!"
君墨晗系好行囊,从暗格取出一张人皮面具:
"放心。"
见老友还要反对,他拍了拍对方肩膀,
"能取我性命的人,还没出生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