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一脸无辜,
"我确实有夫人啊,不就是你吗?"
"可我当时不记得......你知道我有......"
多伤心嘛?
话到嘴边,她却羞得说不出口。
沈墨心领神会:
"所以我才说'她不会在意'嘛。"
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顶,
"我的夫人最大度了,就算我照顾别的女子,她也只会心疼我辛苦。"
“谁说的?!”
林清浅又好气又好笑,捶了他一下:
"油嘴滑舌!"
“阿浅。”
沈墨忽然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
"这里装满了你,再也装不下旁人。"
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将影子融成一团。
院角暗处,华神医默默收回偷看的脑袋,摇头叹气:
"年轻真好啊......"
顿了顿,又自言自语,
"不过沈小子这腻歪劲儿,比起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......"
夜风拂过,吹落几片白梅花瓣,轻轻落在相拥的两人发间。
就像命运给予的补偿,让这对历尽坎坷的有情人,终于能够毫无保留地相爱。
与此同时,摄政王府的海棠苑内,一地残花。
君墨晗瘫坐在石阶上,身上还穿着十日前那件喜服,只是原本华贵的玄色金线早己被酒渍和尘土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。
他手中攥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——那是之前,他暗示青杏提醒林清浅送自己定情信物才得到此物。
"王爷......"
卫五立在院门外,声音发颤,
"暗龙卫传来消息,今日还未寻到王妃......"
"滚。"
君墨晗头也不抬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卫五不敢多言,躬身退下。
院中又恢复死寂,只有风吹落海棠的簌簌声。
君墨晗缓缓展开手中帕子,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。
他将脸埋进帕子里深深吸气,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个己经消失的人。
"阿浅......"
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,像是受伤的野兽。
十日前那场婚礼还历历在目。
她穿着嫁衣站在他面前,红盖头下隐约可见精致的下颌线。
他以为终于得偿所愿,却不想转眼间人就不见了,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
"皇叔这是唱的哪一出?'颓废美人'?"
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从院门处传来。
君墨晗缓缓抬头,只见小皇帝君景瑜一袭月白常服,负手站在海棠树下。
少年天子嘴角噙着惯常的戏谑笑意,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。
"参见......"
君墨晗下意识要起身行礼,却因久坐腿麻踉跄了一下。
君景瑜快步上前扶住他:
"免了。"
他皱眉打量着君墨晗憔悴的面容,
"朕的皇叔多么骄傲的一个人,何时这般狼狈过?"
君墨晗扯了扯嘴角,却笑不出来。
他现在的模样确实不堪——胡茬凌乱,眼下青黑,嘴唇因长时间不进水而干裂出血。
哪里还有半点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风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