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刀子般剜在林清浅心上。
她缓缓抬头,目光扫过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,最后落在父亲和继母身上。
"现在你们感觉如何?"
她轻声问,
"我现在成了弃妇,你们筹谋多时,竹篮打水一场空,是不是很可笑?"
林父脸色铁青:
"逆女!胡说什么!还不快上花轿回王府去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!"
林清浅忽然笑了。
笑容凄美决绝,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。
"八年痴心错付,原是我一厢情愿。"
她抬手摘下凤冠,任由珠钗散落一地,
"既然君墨晗心中无我,那这婚事,不要也罢。"
"你疯了!"
林父暴怒,
"这是御赐婚姻,岂容你说退就退!"
林清浅充耳不闻,径首走向一旁侍卫牵着的骏马。
喜娘慌忙阻拦:
"林姑娘,使不得啊!新娘子怎能……"
"让开。"
林清浅冷冷道,眼中寒光让喜娘不由自主退后几步。
她利落地翻身上马,扯下身上繁复的嫁衣外袍,只留素白中衣。
阳光下,她如一朵傲然绽放的白梅,清冷绝艳。
"今日是他君墨晗辱我在先,我林清浅自此同他恩断义绝。"
她声音清亮,字字铿锵,
"在场诸位皆为见证。若违此誓,君墨晗不得好死!”
"逆女!你给我闭嘴!"
林父气急败坏地大喊。
林清浅一夹马腹,骏马长嘶一声,扬蹄而去。
风吹起她的长发,也吹散了身后的那些惊呼、咒骂和嘲笑。
她不知道要去哪里,只知道不能回头。
那个温顺懦弱的林清浅己经死在了今天,死在了爱人的背叛和亲人的冷漠里。
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避让,惊讶地看着这个衣衫不整、纵马狂奔的女子。
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谁,只看到了她眼里的决绝与痛楚。
城门外,林清浅终于勒住马缰。
她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,泪水无声滑落。
"君墨晗,但愿你不会后悔。"
暮色西合时,君墨晗抱着昏迷的柳云烟踏入王府大门。
她纤细的手腕上缠着白色绷带,苍白小脸上隐隐能看见泪痕。
"墨晗哥哥……"
柳云烟微微睁开眼,声音虚弱如蚊,
"对不起……都怪烟儿被人绑架,扰了你和林姐姐的大婚……"
“没事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君墨晗眉头紧锁,当时情况紧急,林清浅那么乖,一定能理解他。
"你不要多想,大夫马上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