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疲惫,“你们以为我雷显明愿意在这冰天雪地里吃苦?我在香港有别墅,有花不完的钱,喝红酒打高尔夫不好吗?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不是我想来,是有人让我来。”
“谁?”胡八一追问。
雷显明摇了摇头:“现在不能说。但你们要知道,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两个人,是一群能死灰复燃的疯子。他们渗透在各个角落,利用权力和资源,做着最疯狂的事。”他话锋一转,提到了另一个名字,“长沙九门,比我们西派惨多了,近些年几乎是连根拔起……算了,不说这些,说多了你们晚上该做噩梦了。”
他看着即将出发的雪莉杨和韩淑娜,语气郑重起来,一字一句地说:“临行前,送你们十六个字,记好了——藏锋、隐智、戒欲、省身、求实、慎言、节情、向善。”
雪莉杨认真地把这十六个字记在笔记本上,她知道,这不是普通的祝福语,是雷显明用半生经验总结出的生存之道。
“至于胡八一和胖子,”雷显明转头看向两人,“你们就留在我这儿。回北京?现在回去就是靶子。摸金校尉的手艺,在那些人眼里,就是通往长生的钥匙,是祸害。”他指了指两人胸口,“之前让淑娜收了你们的玉符,就是在保护你们。潘家园看着热闹,里面有多少便衣警察?懂行的谁敢在那儿卖真东西?”
胡八一心里一动,想起了之前在岗岗营子的经历:“您是说……北京老山那个墓,被抓的那俩新手……”
“俩愣头青,挖出来的土堆得跟坟头似的,不抓他们抓谁?”雷显明哼了一声,“大金牙那老狐狸,看出你们是块料,又怕你们被人盯上,才让我出面收下你们。我当时还想看看你们成色如何,就给了你一张图,记得吗?”
胡八一连忙从背包里掏出那张泛黄的西域地图复印件——正是当初雷显明给的那张,他一首贴身带着。
雷显明接过地图,随手放在桌上,指着上面一个标记说:“这是精绝国的位置,我手里有更精准的版本,比怀特的记录详细多了。那里有两座黑色磁铁山,资料记载,精绝地下有个巨大的地洞,里面有暗河,精绝人靠那水活下来,遇着沙暴和外敌就躲进去,所以才被称为‘鬼洞人’。”他把地图还给胡八一,“这些以后再细说,现在不急。”
说话间,雪地摩托己经准备就绪。雪莉杨和韩淑娜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,走到雷显明面前道别。
“保重。”雷显明拍了拍雪莉杨的肩膀,又对韩淑娜使了个眼色,“凡事多留个心眼,有事随时联系。”
韩淑娜点了点头,对雪莉杨说:“走吧,争取天黑前赶到中转站。”
两人跨上雪地摩托,引擎发出一阵轰鸣,卷起两道雪雾,朝着山外疾驰而去。胡八一和胖子站在原地,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冰川的拐角处,心里五味杂陈。
“老胡,胖子,跟我来。”皮特黄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。这位沉默寡言的硬汉难得主动开口,“雷总吩咐了,从今天开始,给你们做系统培训。”
“培训?”胖子眼睛一亮,“是不是教我们用那些高科技玩意儿?”
皮特黄面无表情地点点头:“先从基础体能和装备使用开始,下午学习冰川救援和野外生存。雷总说,你们得尽快具备在极端环境下独立行动的能力。”
胡八一和胖子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。跟着皮特黄走向训练区时,胡八一回头望了一眼——雷显明正独自一人坐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,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。阳光洒在他身上,给那高大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,显得格外孤寂。
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首舒缓的钢琴曲,轻柔的旋律在空旷的营地回荡,与远处钻探机的轰鸣声、队员们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。
营地里的人各司其职,忙碌而有序:钻探组的人正小心翼翼地将新取出的冰芯样本封存;记录员趴在临时搭建的桌子上,飞快地记录着各种数据;实验室里,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对着显微镜观察着什么;安保人员背着枪,在营地周围巡逻,眼神警惕;通讯员则不断地接收和传递着信息,一份份打印好的报告,由专人送到雷显明面前。
雷显明拿起一份报告,随意翻了翻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报告上显示,在冰川深处三百米的位置,探测到了异常强烈的磁场反应,其强度远超之前的预期,而且极不稳定。
“看来,这冰川底下的东西,比预想的还要复杂。”他低声自语,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。
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