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要强攻了。"副将冷笑,"还是老一套!”
田横却皱起眉头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以扶苏的名声,不该用这种笨办法。
“加强城防。”他下令,“尤其是四门,一刻不得松懈!”
“将军多虑了。他们的攻城器械,至少还要十日才能完工。*萝¢拉¢暁¨税* ^已_发′布\嶵¢芯,蟑\結?”
“不,”田横摇头,“越是如此,越要小心。”
他的直觉是对的。
第五日深夜。
月黑风高。
三千精锐在杨端和带领下,悄然离营。
他们没有甲胄,只着软甲。
每人腰间系着油囊,背上背着火把。
最重要的是,每人都在靴底绑了木板——用来在沼泽中行走。
“记住,”杨端和最后叮嘱,“只有一个时辰。天亮之前,必须攻入内城。”
“是!”
夜色如墨。
三千人如幽灵般消失在黑暗中。
与此同时,王贲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“擂鼓!”
“放火把!”
秦军大营突然喧嚣起来。
火把如林,照得如同白昼。
“他们要夜袭?”城头守军紧张起来。
“弓箭手就位!”
“滚木礌石准备!”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正面。
谁也没注意到,东北角的沼泽地里,一条黑色的长龙正在缓缓前进。
泥泞及膝,瘴气呛人。
但没有人退缩。
因为他们知道,这一战关系到五万袍泽的生死。
更因为——
“殿下说了,打下临淄,人人赏银十两,官升一级!”
利益驱动,永远比空谈有效。
一个时辰后。
他们终于穿过沼泽,来到城墙下。
这里果然如扶苏所料,守备松懈。
只有几个哨兵在打瞌睡。
“上!”
飞爪射出,勾住城墙。
身手矫健的士兵攀援而上。
片刻间,城头易主。
“开城门!”
东北小门悄然打开。
三千精锐鱼贯而入。
按照计划,他们直扑内城。
......
“失火了!”
“粮仓失火了!”
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。
田横从睡梦中惊醒。
窗外火光冲天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将军,内城失火!已经烧了三处粮仓!”
田横心中一沉。
中计了。
“快!调兵回防!”
但这只是第一步。
当守军忙于救火时,又有急报传来——
“将军!西门告急!秦军攻城!”
“什么?”田横大惊。
按理说,从沼泽潜入的只是小股部队,怎么会有力量攻打西门?
他不知道的是,那三千精锐中,有五百人根本没去烧粮。
他们悄悄摸到西门,从内部打开了城门。
“守住!一定要守住!”田横嘶吼。
但已经晚了。
当他率军赶到西门时,秦军已经杀入城中。
巷战开始了。
这是最残酷的战斗。
每一条街道,每一座房屋,都成了战场。
田横不愧是名将之后,很快稳住阵脚。
“放弃外城!”他当机立断,“退守内城!”
临淄分内外两城。
外城虽破,内城还在。
“烧掉浮桥!”
连接内外城的三座浮桥被付之一炬。
护城河再次成为天堑。
秦军的攻势被阻住了。
“好一个田横。”扶苏站在外城城头,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内城守军,“反应够快!”
“殿下,”王贲请战,“给末将三日,必破内城!”
“三日?”扶苏摇头,“伤亡太大。”
他看向身旁的王歌:“老师,您怎么看?”
王歌依然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