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告诉朕,为什么历任巴蜀官员都铩羽而归,偏偏一个‘软弱’的扶苏能成功?”
李斯张口结舌。
他当然知道答案。
但他不能说。
说了,就等于承认心学比法家高明。
“够了!”嬴政打断他。
他太了解李斯了。
这个人,才能有,但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地位。
“是王歌!”嬴政替他说了出来,“一个十几岁的少年,让朕的儿子脱胎换骨,让巴蜀改天换地。你说,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或许……只是运气!”
“运气?”嬴政笑了,笑声中满是讽刺,“运气能让豪强低头?运气能让蛮族归顺?运气能让百姓真心拥戴?”
李斯低下头,不敢看皇帝的眼睛。
“朕问你,”嬴政声音突然变冷,“王歌此人,对大秦是福是祸?”
这是一个陷阱。
答福,显得自己无能。
答祸,又说不出理由。
“臣以为……”李斯斟酌着词句,“此人深不可测,需要谨慎对待。”
“废话!”嬴政转身,“朕要的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!”
殿内陷入死寂。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通报:
“陛下,阴阳家星魂求见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星魂进殿,神色凝重。
“陛下,东皇大人有请。”
“请谁?”
“请王先生到蜃楼一叙。”
嬴政眼睛一凛:“东皇太一终于坐不住了?”
“东皇大人说。苍龙七宿即将归位,有些事必须提前准备。而王歌……”
“此人是变数中的变数。”星魂顿了顿,“有些事,也该有个了断。”
嬴政沉默良久。
“去吧。”他挥挥手,“告诉王歌,这也是朕的意思。”
待星魂离开,嬴政看向李斯:
“你说,如果王歌死在蜃楼上,会如何?”
李斯心中一惊: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朕只是问问。”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一个能让东皇太一都忌惮的人,朕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大能耐!”
——
江州城外,十里亭。
王歌负手而立,看着远道而来的星魂。
“东皇有请?”
“是!”星魂恭敬行礼,“蜃楼已在东海待命。”
这次王歌没有拒绝:“也是时候了!”
扶苏急道:“老师,阴阳家不怀好意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王歌淡然一笑,“但有些事,是我本就要探寻的。”
他转向扶苏:“记住这半年所学!心学本意不是让你变强,而是让你认清自己。认清了,就不会迷失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
“去吧!”王歌拍拍他的肩,“你的路在咸阳,我的路……”
他看向东方:“在那片海上。”
星魂暗暗心惊。
这个人,似乎什么都知道。
“先生真要去?”他还是问了一句。
“东皇等了这么久,我若不去,岂不失礼?”王歌笑道。
那笑容,让星魂莫名心寒。
——
三日后,东海之滨。
蜃楼。
这艘传说中的巨舰静卧海面,如一座浮动的城池。
“真是大手笔。”王歌站在岸边,语气平淡,“为了寻一个虚无缥缈的长生,竟造出这般巨物。”
“先生说笑了。”星魂恭敬道,“长生之道,岂是虚无?”
“是吗?”王歌看了他一眼,“那你们找到了吗?”
星魂哑然。
登船。
甲板上,阴阳家五灵齐聚。
云中君、少司命、湘夫人、大司命、湘君。
五大长老,分别对应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。
又有星魂、月神在场。-2`8+墈_书!王/ !哽,辛.蕞^筷*
个个神色凝重,如临大敌。
“诸位这阵仗,”王歌环视一圈,“是要试试我的斤两?”
“先生误会了。”月神上前,紫发如瀑,“只是想领教先生的高明!”
“领教?”王歌笑了,“好啊!”
话音未落,星阵已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