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杂物,只是被粗暴地堆到了更角落的位置。
认命地叹了口气,余烬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“地铺”。
他把行军床上堆着的符纸、旧衣服和几本破书一股脑扒拉到地上,又从床底下拖出唯一一床还算干净的薄被褥,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看了看那单薄的被褥,又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,他无奈地摇摇头,把行军床上那张皱巴巴、还沾着点油渍的床单也抽了下来,叠吧叠吧垫在身下当褥子。
“唉,金色任务……打地铺……”余烬嘟囔着躺下,硬邦邦的地面硌得他浑身不舒服,空气中还残留着冷柠栀的冷香和他自己屋里的泡面味,混合成一种极其怪异的气息。
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听着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水声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水声停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浴室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。
一股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得化不开的、属于顶级沐浴乳的清冷花香涌了出来。
冷柠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余烬下意识地瞥了一眼,呼吸瞬间一窒。
她换下了那身沾满油污的昂贵西装套裙,穿上了一件……看起来就丝滑无比、垂坠感极好的月白色丝绸睡袍。
睡袍的系带松松垮垮地系在纤细的腰肢上,领口微敞,露出一截精致如玉的锁骨和修长优美的脖颈。
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,几缕发丝还调皮地贴在白皙的脸颊和锁骨上,卸去了所有妆容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,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、毫无防备的柔美。
没有了黑丝和高跟的束缚,穿着高级拖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小巧的脚趾因为寒意微微蜷缩着,泛着淡淡的粉红。
这慵懒、脆弱、带着水汽的模样,与白天那个睥睨众生的冰山女总裁判若两人!
强烈的反差让余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