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。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发抖,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,却又固执地不肯退开。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移,最终扣住她的后脑,加深了这个吻。
许月言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,指尖不自觉地贴紧了他的皮肤。向宇昊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变得柔软,像一捧雪,在他的掌心里融化。一股陌生的热流从脊椎窜上来,让他本该麻木的神经骤然苏醒——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。
可就在这一刻,他忽然意识到她在发抖,是情动,也是害怕。
他猛地停下,仰头深深吻在她的额头上,呼吸粗重而克制。这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女孩,可他却不得不推开她,让她独自走向更广阔的世界。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他的心脏。
许月言轻轻推开他,脸颊绯红,像熟透的苹果。她掀开被子,目光落在他身上,随即忍不住笑了。向宇昊顺着她的视线低头,顿时窘迫得无地自容,苍白的脸涨得通红。
"别...别看..."他慌乱地想拉过被子遮掩,却被她拦住。
她坐起身,靠在床头,将他低垂的头轻轻按进自己怀里。
"你瞧,"她的声音带着笑意,指尖梳理着他汗湿的发,"我就知道,你全身的神经都在等着你去唤醒它们。"她的唇贴在他的发顶,轻声说:"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。"
向宇昊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,眼泪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衣襟。
"一定会的。"他哑声承诺,像是在对命运宣誓。
窗外,零点的钟声敲响,新年的烟花在远处的夜空绽放。璀璨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,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如同一场无声的告别。
初一中午,杜队来接人时,病房己经收拾得一尘不染。许月言的行李箱立在门口, "都准备好了?"杜队搓着手,努力活跃气氛,眼睛却红得像熬了通宵。
向宇昊靠在床头,穿着许月言给他换的新毛衣。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,头发还带着昨晚洗过的清香,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多了。只有许月言知道,他今早偷偷吃了双倍剂量的止痛药,就为了能在她离开时显得精神些。
许月言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:"给你的。"盒子里是一枚子弹壳做的吊坠,底部刻着"XYH"三个字母。"那天...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的。"她声音很轻,"我让护士长帮我留的。"
向宇昊攥紧吊坠,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。他想说很多话,万千叮咛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有些路必须她一个人走。
告别时很平静。许月言弯腰抱了抱他,在他耳边说:"我走了。"然后头也不回地推着行李箱离开,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。她怕自己一回头,就会崩溃地跑回去,再也不离开。
病房门关上的瞬间,向宇昊的眼泪终于决堤。他死死咬着手背,不让自己哭出声,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雪白的被单上,像一朵朵红梅。大宁站在一旁,这个铁血硬汉此刻也红了眼眶。
一周后,手术灯亮起的瞬间,向宇昊在麻醉生效前最后想的是要第一时间告诉她手术结果。当他在ICU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,就用颤抖的手指发出了那条短信:"手术顺利,我很好。"
从此,他们之间再没有只言片语。但每个夜晚,向宇昊都会摩挲着那枚子弹吊坠入睡;而远在大洋彼岸的许月言,也会在睡前轻吻小月亮项链,仿佛这样就能穿越时空触碰到彼此。
时光像指间沙,无声流散。
康复中心的落地窗映出向宇昊汗湿的脸。他抓着双杠,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,试图让毫无知觉的双腿移动半分。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金属杠上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"再来。"他咬着牙对康复师说,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。这是今天的第十七次尝试,他的手指己经磨出了血泡,却仍固执地不肯停下。
"小向,休息一下吧。"康复师担忧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,"过度训练会适得其反。"
向宇昊摇摇头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,贴在眉骨上。他想起许月言除夕夜说的话:"答应我,不管多难都要坚持复健。"那时的她眼睛红得像兔子,却倔强地不肯流泪。
又一次摔倒时,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康复师急忙上前搀扶,却被他推开:"我自己来。"向宇昊撑着手臂,一点一点挪到墙边,靠着墙壁慢慢站起。这个过程花了将近十分钟,他的警训T恤己经完全湿透,贴在瘦削的脊背上。
而同一时刻的波士顿,雪下得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