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相温和道，“你就是玉屏？”

“回老爷，是的，奴婢就是玉屏。”

“很好，你既被清凰看中，便好好伺候她。伺候好了，主子一高兴，赏赐自然少不了。”

赏赐……是在暗示昨天傍晚小姐那些赏赐吗？

“是，奴婢定然尽心伺候。”

虞相又道，“本相记得，派去西厢院的人，都是活契。你可想过早日存够钱赎个自由身回去和家人团聚？”

听到自由身时玉屏还能稳住。

可家人二字一出，玉屏差点站不稳。

她死死掐袖笼中的掌心，让自己撑住。

低垂的头无比恭敬，“奴婢有幸能入相府做事伺候，奴婢巴不得一辈子在府里，暂时没想过赎身……”

虞相意味深长，“你的确是个忠心的。不错，清凰没挑错人。下去吧。”

“是，奴婢告退。”

一步步躬身退出去，彻底走出主院，直到回到西厢院屋内，玉屏才被抽了魂一样跌了下去。

虞清凰推门进来时，见到的就是瑟瑟发抖，脸无血色的玉屏。

“被吓成这样？”

玉屏嘴唇哆嗦着，喉咙艰涩道，“小姐，老爷他，老爷他……”

“爹怎么？用你亲人威胁你了？”

玉屏猛地瞪大眼。

虞清凰轻轻笑了，拿捏人不拿捏命脉，那就不是她那位养父了。

“你后悔了吗？”她含笑。

玉屏抿着唇，重重摇头，“不，奴婢不后悔！”

丞相和外面传闻的完全不一样！

相府也和外面所知的不一样！

无论是丞相还是相府，要捏死她比捏死蚂蚁都容易！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，跟着小姐是她唯一的生路！

虞清凰也安了她一些心，“你放心吧，只要你不死，你还有用，你的亲人就不会有事。”

玉屏咬牙点头，又沉默了片刻。

“小姐，您昨夜说您不想死，若您能闯出去奴婢才能活。”

又是好半晌的沉默，“小姐，这相府有人要您……”

虞清凰讶异，笑了，“你现在才反应过来？”

她不是现在才反应过来，只是一直不敢信，也想不明白。

纵然小姐非亲生，又占了大小姐十七年位置。

可何至于就容不下她活……

她眼圈都红了，“为什么？”

虽没明说，虞清凰也知道她问的什么。

她低低笑了声，“我也想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