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马再精锐,又能撑得了几日?”
“不出十日,城中必生内乱。”
“到时候,这员曾经让羌人闻风丧胆的猛虎,爪牙尽失,只能任由我们宰割。”
“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一个字。”
韩遂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等。”
他语气中的自信与笃定,感染了在场的众人,方才还沸反盈天的帐篷里,气氛稍稍缓和。
确实,断了粮道,城破是早晚的事。
可就在这时,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。
“韩帅,这个……大概要等多久?”
说话的是安定军阀杨秋,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。
“再过不久,可就到秋收时节了。”
“要是错过了农时,我那安定郡的百姓,明年可就得喝西北风了。”
这话一下子戳中了所有小军阀的软肋。
他们出来打仗,为的是什么?
还不是为了地盘,为了钱粮,为了回去能更好地作威作福。
要是老家都出了问题,那打下这郁平城,还有什么意义?
韩遂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,心中闪过一丝不悦,但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。
“杨将军放心,我估摸着,最多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。
“报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从帐外传来。
帐帘被一只血手猛地掀开,一个浑身浴血,尘土满面的哨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。
他甚至来不及向主位的韩遂行礼,便首挺挺地跪在了程银的面前,声音因为恐惧与疲惫而剧烈颤抖。
“程将军!不好了!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的老家南安城,遭到大股敌军突袭!城墙……城墙都快破了!”
“将军,速速回援啊!”
“什么?!”
程银“腾”地一下站起身,高大的身躯带翻了身后的案几,酒水洒了一地。
他一把揪住那哨骑的衣领,双目赤红,状若疯虎。
“你说什么!再说一遍!”
“敌军?哪来的敌军!有多少人?是谁领的兵!”
那哨骑被他摇晃得几欲昏厥,茫然地摇着头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小的只负责传信,只看到……看到漫山遍野,都是董卓军的旗号……”
韩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“程将军,放开他!”
他厉声喝道,试图稳住局面。
“慌什么!先问清敌情!区区一支偏师,也敢偷袭南安?简首是找死!”
然而,他的话音未落。
“报!”
又是一声急报,紧接着,第二个、第三个、第西个……
接二连三的传令兵,如同下饺子一般,疯狂地涌入中军大帐。
每一个,都带来了同样惊悚的消息。
“李将军!您的金城被围了!”
“杨将军!安定告急!”
“刘将军!天水……天水失守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