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迁怒。
倒像是…早就认定了孙坚会对他不利。
莫非,孙坚真的发出了警报,却在中途被截了?
或者,孙坚自己也遭遇了埋伏,自身难保?
无数念头在曹操脑中翻滚,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此刻的联军,士气己然跌至谷底,袁术又身受重伤,生死未卜。
这种时候,任何试图为孙坚辩解的言辞,都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只会让本就脆弱的同盟,加速分崩离析。
有时候,一个共同的敌人,哪怕是自己人,也能暂时将大家重新“团结”起来。
他不动声色地向袁绍递了个眼色。
当务之急,是稳住局面,而不是追究真相。`小_税′C¢M?S` ~最¢鑫/璋¢踕~更/芯/快*
袁绍自然明白曹操的意思。
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悸与愤怒,重重地咳嗽了一声,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“诸位,诸位,还请冷静!”
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,尽管他的手心也全是冷汗。
表弟袁术的惨状,让他心头发寒。
“文台将军素来勇冠三军,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如此大的纰漏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便引来几声不满的嗤鼻。
袁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。
“想必是西凉军势太过凶猛,文台将军在前方与敌军主力鏖战,一时分身乏术。”
“亦或者…亦或者是派出的信使,在途中遭遇了不测。”
他试图找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。
“我等不能仅凭猜测,便将罪责尽数推给一位为国征战的功臣。”
“盟主此言差矣!”王匡忍不住打断道,“我等营寨被毁,士卒死伤枕藉,这难道也是猜测吗?”
“是啊,盟主,此番损失,我等元气大伤啊!”
袁绍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“眼下最要紧的,是救治伤员,清点损失,重整军备!而不是在此互相攻讦,自乱阵脚!”
“待天亮之后,本初自会派遣快马,前去查明孙将军的情况。”
“在此之前,任何人不得再为此事争论,扰乱军心,违令者,军法从事!”
他加重了语气,总算暂时压制住了众人的鼓噪。
诸侯们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与不满,但在袁绍这番软硬兼施之下,也只能暂时作罢。
毕竟,眼下群龙无首,人心惶惶,再内讧下去,恐怕不等董卓打过来,联军自己就先散伙了。
曹操在一旁静静地看着,眼神幽深。
袁绍暂时稳住了场面。
但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,就再难弥合了。
纪灵此刻全副心神都在袁术身上。
他小心翼翼地剪开袁术臂膀上被鲜血浸透的衣料,看着那狰狞的箭创,手都有些发抖。
这箭头带着倒刺,若是强行拔出,恐怕整条胳膊都要废了。
“快!上好的金疮药!还有干净的麻布!烈酒!”他对着身旁手足无措的亲兵低吼。
袁术在昏迷中,依旧断断续续地呻吟着。
“孙坚…逆贼…我的粮草…我的兵……”
这些呓语,虽然模糊不清,却像一根根毒刺,扎在周围那些小诸侯的心上。
袁术,不仅是联军的重要将领,更是主要的粮草供应者之一。
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或者因此记恨孙坚,进而迁怒其他与孙坚交好之人,那后果……
张邈与王匡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。
他们这些小势力,本就人微言轻,此番营寨被毁,兵员、粮草损失殆尽,更是雪上加霜。
日后的仗,还怎么打?
“盟主,”一名脸生的诸侯嗫嚅着开口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下官…下官所部,几乎全军覆没,粮草也…也都被烧光了。这…这日后,恐怕无力再战了。”
他的话,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。
“是啊盟主,我部也是伤亡惨重,急需休整。”
“如今敌暗我明,汜水关又坚固异常,不如…不如暂缓攻势,从长计议?”
退缩的情绪,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。
先前那种一鼓作气,首捣长安的豪情,早己被华雄的铁蹄踏得粉碎。
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鲍信,下一个袁术。
袁绍看着眼前这人心惶惶的景象,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。
他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