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谈话间,一位身着深青素色袍服的中年官员踱步走了进来。\暁?税_宅¢ ,更+欣~罪_全^
他面容严肃,显出几分倨傲神色。
“你们是何人?为何在此?”中年官员目光在陆临川和李水生身上扫视。
陆临川从容起身,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牙牌递过去。
那官员见他拿出这东西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接过来仔细查看,确定不是伪造的之后,脸色大变,连忙拱手行礼:“下官顺天府典史王德才,不知陆翰林大驾光临,多有怠慢,还望恕罪。”
未入流的芝麻小官,在从六品翰林修撰面前,自然是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王典史不必多礼。”陆临川拿回牙牌收好,温声道,“今日冒昧前来,实在是打扰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!”王德才连连摆手,“陆翰林能来府衙,是莫大的荣幸,下官这就去禀报谭大人。”
“且慢。”陆临川抬手制止,“先不急着惊动府尹,待事情办妥,我再亲自去拜见。”
王德才小心翼翼地问:“不知是因何事,竟将陆翰林请至府衙?”
陆临川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:“家中要添几个护院,需购置几件兵器。今日出门采购,在街头见一人在售卖宝刀,舍弟甚是喜爱,便买下了,只是那人不知买卖兵器需开具文书,我便让他陪同来府衙补办手续,恰巧遇到两位巡逻差役,就请他们护送了一程……”
他语气平和,将事情说得滴水不漏。.咸+鱼!墈*书? *嶵*薪!漳_节,更.辛¨筷,
整件事听起来就像是一件遵纪守法的好事,与触犯律法毫不相干。
他特意没有提与差役起冲突的事。
因为他的目的是救下石勇,施恩于对方,所以要大事化小,免得节外生枝。
毕竟恩情这个东西是还不完的,只要欠下,他自有后手将对方心甘情愿地收归麾下。
此外,若说了实情,那两个差役必定会受罚,为这种小事惹人记恨不值当。
除非要一击必杀,否则宁可得罪君子,莫要得罪小人。
王德才听完“来龙去脉”,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,脸上堆起笑容。
方才他还以为是属下得罪了这位新科状元。
如今,朝野中谁不知道,陆怀远简在帝心,又与如日中天的严党关系密切。
若是得罪了,他要整治自己这个末流小官还不是易如反掌?
事实上,朝中大半清流己将陆临川视为眼中钉,而严党则对他青眼有加。?g′o?u\g+o-u/k/s^./c′o-m/
他本人虽未明确表态,但在外人眼中,己然是半个严党之人了。
王德才笑道:“些许小事还劳陆翰林亲自跑一趟,实在是下官失职。”
陆临川也笑道:“王典史此言差矣,买卖兵器事关朝廷规制,岂是小事?我身为朝廷命官,更应恪守律法,以身作则。”
王德才眼中闪过一丝敬佩:“陆翰林高风亮节,不愧是能说出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的状元郎,下官受教了。”
陆临川微微摆手:“王典史勤勉尽责,将顺天府治理得井井有条,才是真正的能臣干吏。”
王德才没想到这位炙手可热的状元郎如此平易近人,心中好感倍增。
“陆翰林过奖。”他搓着手,语气更加恭敬,“不知还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?”
陆临川沉吟道:“劳烦大人去看看那位卖刀壮士的手续办妥了没有。若是方便,让他在府衙外等候,我想与他单独说几句话。”
“这个容易。”王德才立刻应道,“下官这就去问问,陆翰林稍坐片刻。”
说完,他快步走出厢房。
李水生看着王德才匆匆离去的背影,不由感叹道:“这位王典史真是个好人,对表哥这般恭敬。”
陆临川闻言摇头失笑,轻声道:“与人为善,多个朋友多条路罢了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提点道:“但也要明白,很多时候都是场面功夫。即便心里不喜,面上也要和和气气,不轻易撕破脸,否则很多事就不好办了。”
李水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……
王德才快步来到班房,找到方才那两个差役,沉声问道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怎么能让陆翰林亲自跑一趟?”
两个差役脸色刷地一下变白,皆震惊不己。
年长那个结结巴巴道:“翰、翰林?那位公子……竟是翰林老爷?”
他们这种底层小吏,平日里见到不入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