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掌心。

竟天颤巍巍走过来，想要扶她起身，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停发抖。

战场上幸存的士兵们远远望着，谁都不敢说话。

只有符玄压抑的哭声，混着战舰碰撞的声响，在硝烟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十三拘束解放，圆桌决议开始！”

熟悉的声音穿透战场的轰鸣，符玄猛地抬起头。

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，泪珠随着颤抖坠落。

她死死盯着那道裹挟着金光冲向死星罗睺的身影——那声音，分明是师兄的声音。

却又比记忆中任何时刻都要宏大、庄严，仿佛将整片宇宙的重量都压进了字句里。

“此为与强于己身者而战，贝狄威尔，承认！”

虚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，符玄恍惚看见一位持盾骑士的虚影。

她踉跄着想要站起来，膝盖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，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震撼。

那些古老的宣言像重锤敲击着她的心脏，明明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。

此刻却莫名想起师兄藏在枕头下的古籍——那本被翻烂的《十二圆桌骑士》，原来不是哄她入睡的故事。

“此为一对一之决斗，巴乐米底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不与妖精为战，兰斯洛特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荣耀之战，高文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守护信念之战，崔斯坦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守护尊严之战，加雷斯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忠诚之战，加赫里斯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守护王国之战，阿格规文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追寻正义之战，凯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守护希望之战，珀西瓦尔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荣耀与传承之战，鲍斯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净化世界之战，加拉哈德，承认！”

“此为对抗邪恶之战，莫德雷德，承认！”

符玄跪在地上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仿若神明的你。

她怀里的剑鞘还带着师兄的体温。

那些突然出现的虚影、陌生又威严的声音。

还有师兄高举圣剑的模样，像走马灯似的在她脑子里打转。

“莫德雷德，承认！”

当听到有人喊出这个名字时，她看见虚空中闪过一抹银色铠甲的影子。

那声音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，和师兄平日里倔强的模样莫名重合。

十二道声音接连响起，每一声都像是砸在她心上。

“此乃拯救世界之战，亚瑟，承认！”

首到最后一声“EX - CALIBUR！”炸开，刺眼的金光瞬间吞没了整片宇宙。

符玄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，指缝间漏出的光芒却把她整个人都染成了金色。

等她再睁开眼，只看见一道巨大的光柱首冲向那颗猩红的死星。

而师兄的身影，早己融进了那片夺目的光芒里。

强光中，符玄仿佛看见儿时的师兄蹲在她面前，小心翼翼替她擦去眼泪，笑着说:

“等我长大了，一定保护好阿玄”

那时的他眼睛出现的闪光，和此刻流转的星光一模一样。

光炮撕裂宇宙的轰鸣震得符玄耳鸣，但她却突然笑了。

泪水糊花了视线，她却固执地望着那道光芒，将剑鞘紧紧抱在胸口：

“师兄，你看，我就知道……你从来都是最厉害的。”

符玄就这么跪着，看着，首到膝盖没了知觉。

耳边隐隐传来竟天师傅颤抖的叹息，远处士兵们压低声音的惊呼，可符玄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她只是死死抱着剑鞘，一遍遍在心里念叨：

“师兄，你一定要回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