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副厂长站在车间二楼的观察窗前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框。^看^书′屋~暁′说*网· /埂′薪+醉_全?连续半个月了，何雨泽带着他那三个技术员一首泡在3号仓库里，门口还派了保卫科的人守着。这让他心里像扎了根刺似的难受。

"张厂长，您看这..."技术科的李科长凑过来，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仓库方向，"何雨泽这小子神神秘秘的，连我们的人都不让进。"

"杨厂长特批的试验项目。"张副厂长从鼻孔里哼出一声，"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，搞什么技术革新。"他转身时瞥见仓库门口堆着的氧气瓶，眼神骤然阴沉。作为分管生产的副厂长，他最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。

回到办公室，张副厂长抓起电话又放下，指节在办公桌上敲出一串焦躁的节奏。窗外传来卡车卸货的轰鸣声，他猛地拉开抽屉，取出一份设备采购单——上面何雨泽的签字龙飞凤舞，申请的全是些他看不懂的精密零件。

"小刘！"他朝门外喊了一声，"去仓库把上个月的设备检修记录调出来，就说生产调度要用。"

看着秘书小跑出去的背影，张副厂长点燃一支烟。/k·s′j?x-s!w·.^c!o/m?烟雾缭绕中，他盘算着怎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制造点麻烦。作为分管生产的副厂长，他有的是办法让一个试验项目进行不下去。

杨厂长办公室的门半开着，张副厂长在门口整了整衣服的领子。透过门缝，他看见杨厂长正在批阅文件，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
"杨厂长，有件事得跟您汇报。"张副厂长推门而入，顺手带上了门，"关于何雨泽那个试验项目..."

杨厂长摘下老花镜，示意他坐下："老张啊，我正要找你。工业部刚来电话，询问我们厂生产情况的事。"

张副厂长心里一紧，脸上却堆出笑容："正要跟您说这个。何雨泽带着人闭门造车，申请的物资己经超支了，我查了记录，他们连基本的设备巡检都没完成。"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，"这是最近半个月的生产记录，因为设备维护不及时，次品率上升了0.7%。"

杨厂长接过文件，眉头渐渐皱起。张副厂长见状，又添了把火："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，但也不能影响正常生产啊。我建议暂停他的试验，先把本职工作做好。"

"老张，"杨厂长突然抬头，目光如炬，"你知道为什么我同意他做这个试验吗？"

张副厂长被问得一怔。/0.0~暁+说`网￠ ?首^发\

"因为一个月前的厂务会上，你说三号车间的平炉又大修了。"杨厂长敲了敲桌上的报表，"仅仅那个月就修了4次锅炉。何雨泽跟我说，我想改进一下设备，减少维修时间，甚至看看能不能提高一下产能。"

"这怎么可能？"张副厂长脱口而出，"他在吹牛！国外最先进的技术也做不到..."

"所以更要让他试试。"杨厂长打断他，"老张啊，咱们都这把年纪了，该给年轻人机会。你当年不也是破格提拔的？"

张副厂长脸色变得难看。他没想到杨厂长这么维护何雨泽，连生产数据都动摇不了。

"可是物资调配..."

"这样，"杨厂长站起身，拍了拍他的肩，"你亲自盯着这个项目，既保证生产，也支持试验。别给自己找麻烦，嗯？"

最后这句话让张副厂长后背一凉。他听出了弦外之音——杨厂长知道他在故意刁难。

结果没有一条消息让张副厂长彻底地乱了。

下午，公告栏前人头攒动。何雨泽挤在人群中，看见红头文件上赫然写着："经上级研究决定，免去张XX同志副厂长职务，任命李怀德同志为红星轧钢厂副厂长..."

"何科长，恭喜啊。"有人在他耳边低语。何雨泽转头，看见财务科的吴大姐意味深长地笑，"大家都是自己人，我也是跟着李……"显然后面的不方便继续说下去。

何雨泽正要说话，忽然瞥见李怀德从办公楼走出来。这位新上任的副厂长穿着笔挺的藏蓝中山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正被一群中层干部簇拥着。

何雨泽没有过去。因为知道李怀德很快就要来找自己了。

果然，何雨泽刚回到车间里面，李怀德就派人过来喊自己了。办公室里，李怀德正悠闲的抽着烟。“老弟，快做，来抽支烟提提神。”

"谢了李哥。"何雨泽笑着接过烟，"刚才看你身边人挺多的，就没有过去，弟弟先祝您高升了！"

“老弟啊，这还得谢谢你。如果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