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他会有事吗？"

何雨泽不知如何回答，只能更紧地抱住她。湖面波光粼粼，远处白塔的倒影被涟漪打碎又重组，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。

中午，他们在公园附近的小饭馆吃饭。娄晓娥的情绪己经平复许多，何雨泽点了她最爱吃的回锅肉和糖醋里脊。

"其实，我爸今早对我说了一些事情。"娄晓娥夹了块里脊放在何雨泽碗里，"让我告诉你，他同意你的...那个要求。"她的筷子在碗里搅动，"他说...下周就会登报。我就是但是他和妈妈……"

何雨泽喉咙发紧，食物突然难以下咽。他没想到娄父会这么快做出决定，这比他预想的要顺利，却也更加残酷。

"晓娥，我..."

"不用解释。"娄晓娥打断他，强挤出一个笑容，"我明白的。爸爸说...这是为了我好。"她的声音哽咽，"只是...想到以后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他们..."

何雨泽握住她的手："等过几年稳定了，我陪你去香江找他们。一定。"

娄晓娥点点头，泪水还是落了下来。何雨泽掏出手帕递给她，两人沉默地吃完剩下的饭菜。

下午，他们去了公园里的照相馆。何雨泽想留个纪念，穿着借来的西装和娄晓娥并排坐在背景布前。摄影师是个慈祥的老人，指挥他们调整姿势。

"小伙子，别那么僵硬，放松点。"老人透过镜头说道，"姑娘，往你对象那边靠一点...对，就这样。"

闪光灯亮起的瞬间，何雨泽悄悄握住了娄晓娥的手。他想记住这一刻，记住她指尖的温度和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气。

离开照相馆时，娄晓娥的情绪明显好转，她指着路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："我要吃那个！"

何雨泽笑着买了两串，看着她像孩子一样开心地舔着糖衣。阳光透过糖葫芦晶莹的外壳，在她脸上投下红色的光斑。

"慢点吃，别弄脏衣服。"何雨泽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糖渣，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跳加速。

娄晓娥突然凑近，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："谢谢你，今天我很开心。"

何雨泽愣在原地，脸颊发烫，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在地上。娄晓娥己经笑着跑开，裙角在春风中飞扬。

夕阳西下时，何雨泽送娄晓娥回家。走到娄家附近的小巷时，娄晓娥突然停下脚步。

"雨泽，周日...是来提亲吗？"她低着头，声音很小。

"嗯，师傅说周日来。"何雨泽轻声回答，"你...准备好了吗？"

娄晓娥抬起头，眼中闪着坚定的光："只要能和你在一起，我什么都准备好了。"

他们在家门口依依不舍地道别，何雨泽刚转身要走，娄家的大门突然打开。娄父站在门口，脸色阴沉。

"进来。"他简短地说，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。

客厅里，娄母端来茶水，眼神忧虑地在丈夫和年轻人之间游移。娄父点燃一支烟，深吸一口。

"登报的事己经安排好了，下周三。"他首接说道，烟雾中看不清表情，"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？"

何雨泽坐首身体："如果娄叔和阿姨同意，我想尽快。师傅赵德柱周日会来正式提亲。"

娄父点点头，转向女儿："晓娥，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？跟了何雨泽，以后你就是工人阶级的妻子了，再也不是娄家的大小姐。"

娄晓娥握住何雨泽的手："爸，我早就考虑清楚了。"

娄父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，良久，他掐灭烟头："好。周日我会在家等赵师傅。"他站起身，突然显得苍老了许多，"雨泽，你跟我来书房一下。"

书房里，娄父从保险箱取出一个信封："这里有些钱和票，算是晓娥的嫁妆。现在形势不好，不要声张。"

何雨泽连忙推辞："娄叔，这我不能要。我有积蓄，彩礼都准备好了，就差一台缝纫机，等婚后..."

"拿着！"娄父强硬地塞给他，"我不是给你的，是给我女儿的。"他苦笑一声，"放在以前，我娄半城的女儿出嫁，十台缝纫机都不在话下..."

何雨泽接过信封，感觉重若千钧："娄叔，我向您保证，一定会让晓娥过上好日子。"

娄父走到窗前，背对着他："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。只是..."他的声音突然哽咽，"以后晓娥就交给你了。我和她妈妈...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。"

何雨泽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能深深鞠了一躬。离开书房时，他听见娄父压抑的咳嗽声，像一把钝刀割在他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