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.k~y,a¨n¢k·s..!c_o′m?
红烛摇曳,屋内春光无限。
李向阳搂着怀里软糯的娄晓娥,正享受着新婚燕尔的温存。
娄晓娥小猫似的蜷在他胸口,呼吸绵长,显然是睡得踏实极了。
他刚准备再亲上一口,继续补足公粮,一阵急促又粗暴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。
“哐哐哐——!!”
李向阳眉头一皱,心里登时火起。
他娘的,大半夜的,谁这么不长眼,不让人睡觉了?!
他强压着心头那股子无名火,小心翼翼地把娄晓娥轻轻放回枕头上。
给她掖好被角,然后套上衣服,趿拉着鞋就往外走。
“谁呀?这么急头白脸的?”他一边走,一边没好气地隔着月亮门问了一句。
门外的人急得都快哭了,声音带着哭腔:“师傅!是我!周婷!出大事儿了,马师傅他……他不行了!”
李向阳一听是周婷,而且提到了马师傅,心头猛地一沉。
马师傅,那可是轧钢厂的七级钳工,技术顶尖,手艺那是没得说,厂里的宝贝疙瘩!
这要是出点什么岔子,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!
他哪还顾得上恼火,赶紧拉开门栓。
月亮门开了,眼前的一幕,让李向阳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只见周婷浑身是血,俏脸煞白,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,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她那双平时勾人的桃花眼,此刻充满了惊恐和无助。
“师傅……轧钢厂出事儿了!马师傅他……上夜班的时候,腿被机器压住了,血流不止,我……我没办法了……”周婷一开口,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。
“什么?!机器压住了?!”
李向阳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他二话不说,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
“在哪个车间?!快带我去!”
“在……在三号车间!”周婷赶紧抹了一把眼泪,一瘸一拐地跟上。
她跑得太急,身上好几处擦伤,可眼下哪顾得上这些。
夜风呼啸,西九城里一片寂静。
李向阳骑上自行车,载着周婷,往轧钢厂狂奔而去。
【叮!来自周婷的紧张值+120!】
【周婷:马师傅会不会有事?师傅他……他真的能救回马师傅吗?我好紧张!】
【叮!来自周婷的恐惧值+150!】
【周婷:天哪,这太可怕了!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的场面,我的腿都在抖,要不是师傅在,我都要吓晕过去了!】
【叮!来自周婷的崇拜值+80!】
【周婷:师傅他……他怎么能这么冷静?这么厉害!关键时刻只有他能顶住!我真是太崇拜他了!】
一路风驰电掣,轧钢厂的大门在望。
门卫见是厂医李向阳,二话不说就放了行。
李向阳将自行车猛地一扔,三步作两步地冲进车间。
三号车间里,灯火通明。
一大群上夜班的工友们,正围着一台硕大的冲压机(六十年代常见的重型设备,用来冲压金属板材),脸色焦急而又无措。+二\8/看*书.徃¢ *嶵·薪`章?踕.埂_鑫!哙?
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混合着机油的味道,扑鼻而来。
“马师傅!”
李向阳拨开人群,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马师傅。
马师傅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,平时话不多,干活却是一把好手。
此刻,他脸色惨白,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。
身子不住地颤抖,嘴唇紧紧抿着,却没吭一声。
他的右腿,从脚踝以下,被那重达几吨的冲压机底部死死压住。
血肉模糊。
血水己经染红了地板,触目惊心。
“快!都别愣着!赶紧把机器抬起来!”李向阳顾不得多想,立刻蹲下身,检查马师傅的伤势。
“李大夫!我们试过了,抬不动啊!”一个工友焦急地喊道。
“都用上吃奶的劲儿!一、二、三!”李向阳大吼一声,随即取出了几根银针和绷带。
他先是快速精准地在马师傅腿上几处穴位扎下银针,暂时止住了汹涌的出血。
然后又用绷带紧紧缠住伤口上方,尽可能地压迫血管。
“李大夫,怎么样了?马师傅他……还能救吗?”
厂长杨根生,也匆匆赶了过来,他的脸色铁青,额头冒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