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主任的卧室里,弥漫着一股子草药和精油混合的奇特香气。′如~雯_徃^ /首¢发?
暖意融融,让人昏昏欲睡。
李向阳收拾好银针,长舒了一口气。
刚才给王主任和路明这一通推拿,可是把他累得够呛。
这老两口常年伏案工作,身体里的毛病比年轻人多得多,也更顽固。
不过,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。
王主任扶着自己那老腰,在屋里走了两圈,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喜。
“哎哟!我的天!老路,你快试试!我这腰……跟换了根新的一样!一点儿都不疼了,还热乎乎的!”
路明也是一脸的容光焕发,他活动着肩膀,只觉得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。
他握了握拳头,感觉浑身充满了久违的力气。
“神了!向阳同志,你这真是神乎其技啊!”路明激动地握住李向阳的手,眼神里全是敬佩和感激。
他这辈子见过不少所谓的大夫,可没一个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本事。
他二话不说,转身就从里屋的柜子里,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。
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,不由分说地就往李向阳怀里塞。
“向阳同志,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,你可千万不能推辞!”
路明态度坚决,“这是一条牡丹,给你抽。这里头是二百块钱,你拿着!给我们一家西口治病,还费了这么大的劲儿,这都是你应得的!”
二百块钱!
这可不是个小数目。,k-a′k.a-x`s.w^.!c+o.m,
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这钱,绝对不能收。
收了,那就是纯粹的交易,人情味儿就淡了。
不收,这份天大的人情才能留住。
路明可是工业部的领导,轧钢厂正归他管。
这条线,比二百块钱金贵多了。
“路叔,王阿姨,您二位这是干嘛!”
李向阳连忙把钱和烟推了回去,脸上装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,“我给您们看病,是因为我把您们当自家长辈敬重!我要是收了这钱,那成什么了?成卖手艺的了!这不光是打我的脸,也是看不起我的人品啊!”
他话说得恳切,态度更是坚决:“医者仁心,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。您二位再这样,我可就真生气了,以后您家这门我都不敢登了!”
王主任和路明对视一眼,都被李向阳这番话给镇住了。
看看!
看看人家这觉悟!
这思想境界!
年纪轻轻,本事大,还不贪财,重情义。
这年头,这样的年轻人,打着灯笼都难找啊!
“好!好孩子!”路明感慨万千,重重地拍了拍李向阳的肩膀,“是路叔我俗气了!向阳,这情分,我们记下了!”
见火候差不多了,李向阳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纠结。
欲言又止,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“向阳,你这是怎么了?”心思细腻的王主任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,“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?跟阿姨说,只要是阿姨能办到的,绝不含糊!”
李向阳眼眶微微一红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。′咸,鱼+墈·书+ \毋^错.内!容?
这才开了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痛。
“王阿姨,路叔,不瞒您说,我心里……确实有件天大的愁事儿。”
他顿了顿,酝酿了一下情绪,“我这人好打猎,经常往西山那边跑。就在山脚下的唐家村,我认了个大哥,叫唐大山,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。他人特别好,实诚,仗义!我俩一见如故,就拜了把子。”
说到这儿,李向阳的声音哽咽了。
“可就在去年冬天……我那苦命的大哥,为了给家里多弄点吃的,天不亮就进了山……结果,就再也没回来,被……被狼给叼走了……”
他抬手抹了把眼睛,两滴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。
“我大哥走了,就留下一个寡妇嫂子,叫张萌,还有一个刚满八岁的闺女。我那嫂子……命苦啊!”
“她原本是城里人,因为父辈的成分问题,才落到乡下。现在我大哥一走,她一个女人家,带着个孩子,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难。村里有些光棍无赖,看她孤儿寡母,成分又不好,就变着法儿地欺负她,上门去耍浑……”
“为了活下去,她一个女人,愣是学着我大哥的样子,扛着土枪进山打猎!您说,这多危险啊!万一再出点什么事,那孩子可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