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感瞬间瓦解了小奶狗的恐惧。它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。江月月取来自己的沐浴露，挤出丰富的泡沫，开始仔细地给小家伙洗澡。

（小奶狗内心OS：巨人的手…好温柔…在挠痒痒？好香！是巨人的味道！舒服…想睡觉…咕噜噜…（水泡声））

小家伙出奇地乖顺，任由江月月揉搓着它打结的毛发、清洗着沾满泥巴的爪子和小肚皮。它甚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，喉咙里再次发出了满足的“咕噜咕噜”声，偶尔还配合地抬起小爪子。当江月月轻声说“抬爪”时，它竟真的歪着脑袋，迟疑地抬起了沾着泡沫的小前爪。

江月月足足给它洗了三遍。第一遍的水首接变成了浑浊的泥汤。第二遍稍微好点，是灰水。第三遍，水才终于显出清澈的本色。

她用大毛巾将洗得香喷喷的小家伙整个包裹起来，抱在怀里仔细擦干。当湿漉漉的毛发被擦得半干，蓬松起来时，江月月愣住了。

眼前哪还有什么小黑煤球？

被擦干蓬松的毛发，在房车明亮的灯光下，竟然呈现出一种柔软蓬松、近乎耀眼的纯白色！像一团刚刚出炉、蓬松甜软的棉花糖！只有耳朵尖和尾巴尖还带着一点点非常浅的奶油色。湿漉漉时显得圆溜溜的黑眼睛，此刻在雪白毛发的衬托下，显得更大更亮，如同两颗水润的黑曜石，正懵懂又带着点小得意地看着她，仿佛在等待夸奖。

“……” 江月月看着怀里这个脱胎换骨的“棉花团子”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带着难以置信的笑意，“意外意外…原来你是个白团子？之前真是…埋没你了。”

（小奶狗内心OS：棉花？团子？巨人在夸我吗？白？我变颜色了？不管了！巨人笑了！她喜欢！我也喜欢！香香的！暖暖的！巨人的怀抱万岁！咕噜噜…）

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江月月的惊喜，在她怀里满足地蹭了蹭，发出细小的哼唧声，用湿润的鼻尖轻轻顶了顶她的下巴，然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细小的阴影，喉咙里还在发出均匀的、满足的呼噜声。

洞外，天边己泛起鱼肚白，距离那场毁灭性的暴雪，仅剩最后的倒计时。洞内，房车温暖明亮，一人一狗依偎着，江月月轻轻抚摸着小奶狗蓬松的绒毛，感受着它均匀的呼吸。

冰冷的眼神里第一次漾起真正的暖意，这团突然闯入生命的白色小毛球，竟成了末日来临前，她唯一的柔软与牵挂。

与此同时，城外的焦化厂内，尘埃落定，但绝望的气息更加浓重。

地下囚室的受害者陆续被转移。仓库深处，钱虎的罪恶核心被彻底撬开。陈默站在角落阴影里，维持着“惊魂未定”的“白手套”形象，向一位高级警官提供着精准的情报：“……加密电脑隐藏分区，密钥是****。钱虎带着‘毒蝎’、‘剃刀’从排污管密道逃了。”

警官锐利的目光审视：“那个制造混乱的女人，确定不认识？她的目的？”

陈默蹙眉，困惑恰到好处：“不认识，非常突然。目标不明，可能是寻仇或趁火打劫。她对地形很熟，动作…快得异常。” 他刻意加重了“快得异常”几个字。

这时，对讲机传来急促沉重的声音：“D区隐藏刑讯室！发现一名重伤年轻人！生命垂危！急需抢救！”

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，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！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拳，指甲深陷掌心，剧痛是他唯一能保持冷静的锚点。小凯！钱虎还是下了死手！他强迫自己呼吸，脸上切换成“震惊”和“不明所以的担忧”：“刑讯室？重伤？钱虎他…”

警官脸色骤变，立刻奔向刑讯室方向。

陈默留在原地，阴影完美掩盖了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翻涌的、几乎要吞噬一切的剧痛与滔天杀意。他耳朵捕捉着零碎信息：

“颅骨骨折…多处肋骨断裂…失血性休克…”

“体温过低…器官衰竭风险极高…”

“快！送创伤中心！通知血库备血！准备紧急手术！”

每一个词都像冰锥凿心！小凯只剩一口气了！常规医疗手段，在这种伤势和时间压力下，成功的概率…渺茫得让他窒息！

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。他卧底多年，步步惊心，就是为了这一刻能彻底摧毁钱虎，救出被钱虎控制的弟弟。他本以为这次行动雷霆万钧，能赶在钱虎下死手前…没想到还是晚了！而且亡得如此惨烈！

怎么办？！

就在绝望的深渊即将将他吞噬时，一个认知如同烧红的烙铁，狠狠烫在他的心上！

空间！神水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