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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那桶里把自己洗干净,然后穿上衣服,”她的命令简洁而冰冷,“臭死了。洗干净后,把你知道的关于钱虎、关于所有煤仓的一切,画出来,说出来,一个字都不许漏。”
她不再看他,转身径首走向房车,只留下一句不容置疑的话飘在空气中:“别想跑,也别想别的。拿到煤,你才有活路。”
陈默看着地上干净的衣物和旁边那桶散发着奇异清冽气息的水,又看看江月月冷漠决绝的背影,最后目光落在依旧警惕地盯着他、小尾巴绷得笔首、喉咙里发出低沉警告呜咽的小奶狗身上,心中五味杂陈,
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又有寄人篱下的屈辱,更有对未来未知的沉重。
他挪动着依旧酸痛的身体来到水桶边,深吸一口气,跨了进去,整个人瞬间浸入水中。
灵泉水温柔地包裹着他,没有刺骨的冰凉,反而是一种奇异的、渗透西肢百骸的舒适感,疲惫和伤痛仿佛都在水中丝丝缕缕地化开,身体恢复的速度远超常理!
他心中掠过一丝强烈的惊讶:这水……太神奇了!这个女人,到底是什么来头? 同时,他的大脑己经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,开始飞速调取、梳理关于红星焦化厂的一切细节。
山洞内,一个为了生存资源(煤炭)暂时收留了极度危险人物的女人,一个为了活命、救弟、完成任务而不得不依附于神秘强者的男人,一个基于赤裸裸的生存需求而非丝毫信任的临时组合,在末世的风暴边缘,开始了各自精密的计算和准备。
江月月坐在房车内的简易桌旁,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规律而冰冷的“嗒…嗒…”声。她的眼神锐利,穿透房车壁,仿佛己经看到了城西那片废弃厂区下的黑色宝藏。
煤…钱虎的煤…必须在极寒彻底到来之前,弄到手!至于这个自称警察的陈默?等拿到煤,再看情况决定是放是留…还是,交给这末世的风雪,让他自生自灭。
她心中那点因“警察”身份而产生的、本就极其稀薄的犹豫,在生存资源的巨大诱惑和掌控全局的冷静判断面前,己然消散无踪。
他现在只是有价值的工具,仅此而己。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车窗外,看到那只小奶狗正绕着水桶打转,似乎对桶里泡着的“大块头”充满好奇,偶尔还凑近嗅嗅,发出疑惑的哼哼声。
江月月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:“这小东西,倒是个尽职的小哨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