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莉德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击得粉碎。·x!j?w/x`s.w!./c\o.m`
在警官学院里,她学过法律,学过条例,学过如何应对狡猾的窃贼和凶残的匪徒。
可眼前的这一切,又算什么?
这不是抢劫,也不是谋杀。
这是一种更深邃、更粘稠、更令人作呕的恶毒。
施暴者,不仅仅是那个名为汤姆的酒鬼,更是她的亲生父母,是那些用十个先令就给她定了价的家人。
世界上竟存在如此禽兽的父母,她从来不敢想象。
她的眼框滚烫,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。
她想尖叫,想质问,想把这个不公的、该死的世界砸个稀巴烂。
但她不能。
此刻的玛莎,象一件被摔碎后又胡乱粘起来的瓷器,脆弱到了极点。
如果连她这个外人都崩溃了,那玛莎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微弱的火苗,就会被彻底吹熄。
她的嘴唇被牙齿死死地咬住,用这股尖锐的刺痛,来维持着自己作为一名警官脆弱的冷静。
“玛莎,听我说。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你没有脏。一点都没有。脏的,是那些伤害你的人,是这个让你承受这一切的世界。,w,z,s^k′b*o.o!k..¨c′o¨m/”
“你是一个好母亲,你很勇敢。你为了保护你的孩子们,已经拼尽了全力。”
“你受了很多苦真的受了很多苦。”
伊莉德丝没有说任何“一切都会好起来”之类的空洞安慰。
她只是在重复着,肯定着,用最朴素的语言,去洗刷那些年来被强加在玛莎身上的本不属于她的罪名与羞耻。
伊莉德丝静静地坐在那里,任由玛莎伏在她的膝上,用自己的肩膀,承受着另一个灵魂全部的重量。
她轻轻地拍着玛莎的后背,直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,渐渐变成断续的抽泣,最终,化为一片疲惫至极的平静。
当玛莎终于抬起那张哭得红肿不堪的脸时,她的眼神虽然依旧脆弱,却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心悸的死寂。
伊莉德丝默默地从自己的口袋里,掏出了一方浆洗得有些发硬的干净手帕,递到了玛莎的面前。
玛莎布满泪痕的脸迟疑地抬起,看着那方手帕,又看了看伊莉德丝。几秒钟后,她才伸出手,接了过去,紧紧地攥在手心,却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。
伊莉德丝缓缓地单膝跪在了肮脏潮湿的地板上。
这个动作,让她能完全平视蜷缩的玛莎。
“玛莎,听我说。”
“我一定会把你和你的孩子们,从这个地狱里带出去。”
“那会是一个有锁的房间,玛莎。\优`品.小\说′网. ?首.发*一把你可以从里面插上的结结实实的门锁。在晚上,你再也不用因为害怕门外的脚步声而惊醒。”
“你们会有真正的食物。不是被踩进泥水里的面包屑,而是热气腾腾的放了土豆和胡萝卜的肉汤。”
“你的宝宝会有干净的牛奶喝,而不是只能喝混着水的米糊。我会亲手柄这些东西,送到你的手上。”
“我会带医生来。为你手臂上的伤口上药,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。也为你的孩子们,检查他们身上的每一处伤痕,治疔他们因为营养不良而落下的病根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那几个躲在角落里眼神怯懦的孩子,声音变得愈发温柔,也愈发坚定。
“你的孩子们,他们将有机会在阳光下大声地笑,而不是只能在黑暗中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。他们会重新学会,一个孩子本该有的、肆无忌惮的快乐。”
“而且,玛莎,最重要的是,我会帮你找到一份工作。也许是缝补衣物,也许是浆洗衣裳,工作会很辛苦,但你挣到的每一个便士,都将完完全全地属于你自己。”
“你可以用它给你的孩子买一件新衣服,或者给自己买一根发带。”
“你将不再是一个价值十个先令的、被明码标价的东西。”
“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