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都木了,大脑一片空白,表情僵得像块石头。
乔卫东也傻了,感觉天“哗啦”一下塌了。
“让让!让让!” 就在这时,一道人影跟炮弹似的冲了过来,是郑闲!
他在酒店醒来发现英子不见了,心里咯噔一下,拔腿就往这儿赶,结果还是晚了一步,正好看见英子掉下去那惊魂一幕。
想都没想,他单手一撑栏杆,“嗖”地就跟着翻了下去。
“噗通~”
郑闲扎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,一个猛子就往下潜。
桥上的宋倩彻底懵圈了:这…这咋还买一送一呢?
乔卫东也懵了:殉情?还是这小子压力也爆表了?
“我…我去救人!你快报警!” 乔卫东吼了一嗓子,也“噗通”一声跳了下去。
冰冷黑暗的海水里。
英子看着海面上方,一道身影逆着微弱的光,飞快地向她游来。
她心里苦笑:这是…死前的幻觉大礼包?居然看见郑闲了…也好…
郑闲潜到跟前,一把薅住英子胳膊,拽着她就往上冲。
“卧槽!我…我腿…咕嘟咕嘟…” 旁边传来乔卫东鬼哭狼嚎的声音,“抽…咕嘟咕嘟…抽筋了!”
得,这位乔老板平时养尊处优惯了,高估了自己的游泳技能。
人没救着,自己先被冷水冻得腿肚子转筋,原地扑腾成了个人形泡泡机。
“哗啦!” 郑闲带着英子冲出水面。
“咳咳咳…” 英子呛得肺管子疼。
郑闲一手拽着她,同时跟装了马达似的,飞快朝正在表演“水上芭蕾”的乔卫东游去。
“英子!抓牢你爸!” 郑闲吼着,“乔叔!别乱抓!就抓英子胳膊!稳住了!”
乔卫东跟抓救命稻草似的,死死攥住闺女递过来的胳膊。
郑闲深吸一口气,化身人肉拖船,拖着这爷俩,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岸边游。
那叫一个费劲!
好不容易,仨人跟落汤鸡似的爬上了岸。
消防员和救护车也呜呜叫着赶到了现场,准备随时接手。
“阿——嚏!” 郑闲冻得一个激灵,大冬天跳海,再被小风这么一吹,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。
“小伙子,快披上!” 一个消防员叔叔赶紧把大衣递过来。
“我没事儿!” 郑闲嘴上硬气,接过衣服却三步并两步冲到英子面前,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,还使劲搓了搓她冻得发白的小脸。
英子抬眼看了看郑闲,心里那点暖意,总算把刺骨的寒意压下去一丝丝。
虽然这家伙非常花心…但关键时刻,是真能扛事儿,让人莫名安心。
“对…对不起…” 英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。
“我能看得住你一时,拦得住你一回,还能拦你一辈子啊?” 郑闲没好气地瞪她,“傻不傻!”
英子低着头,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湿漉漉的衣服上:“可…可我不知道…该怎么活下去了…”
“活不下去就离他们远点啊!谁让你痛苦你就离谁远点儿!错的又不是你,你跳个啥劲儿?” 郑闲气得使劲揉她湿漉漉的脑袋,“你航天梦不要了?你那些乐高模型白拼了?你喜欢的人呢?牵挂你的人呢?跳下去你就不后悔?!”
英子盯着冰冷的地面,眼泪决堤一样往下淌。
沉进那片又冷又黑的海水里时,那瞬间的懊悔像刀子一样扎心。
可当时就觉得,一切都完了,后悔也来不及了……她不想死!她还想造火箭呢!她还没跟朋友们道歉呢!她真不想死啊!
郑闲这一通吼,像把锤子砸碎了她心里那层冰壳子。
压抑到极点的情绪,像开了闸的洪水,“轰”地一下冲垮了堤坝。
“哇啊啊啊——!” 英子猛地抱住郑闲的胳膊,嚎啕大哭,“对不起对不起!我不想死啊!呜呜呜…可我受不了了!我妈那爱压得我喘气都费劲!比沉在海底还憋得慌!呜呜呜…”
这一哭,哭得撕心裂肺,也哭得宋倩和乔卫东心如刀绞。
原来,把闺女逼到跳海这份儿上的,正是他们这对“最疼她”的父母。
这爱太沉了,沉得像座山,把闺女压垮了。
郑闲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宋倩和乔卫东也绷不住了,捂着脸崩溃大哭。
女儿最大的痛苦来源,竟然是他们自己……这醒悟的代价,太惨痛了。
几天后,京城某医院。
郑闲和黄芷陶俩人在走廊长椅上排排坐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