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二掌柜大喜,也把自己的脸凑上,用破锅嗓子喊:“只要开价合适,我这张脸也给爷几个了!”
“开什么价?你的意思是说:我动手,你要给我钱?”
飞鸟一脸迷茫,反过来说,“他喊我打他,你也喊我打你吗?”
“不给钱呀!”
二掌柜赶快收了脸,提出疑问。
那伙计几乎说不出话来,转过头气恼地说:“你明明要给钱的!”
众人哄笑,都给飞鸟作证,说那伙计喊了飞鸟“小爷,打我巴掌,打,打,打我这张脸”。
小玲也早笑开了,花枝乱颤地看着飞鸟,心中不快的事被风吹跑了一样,再不见踪迹。
伙计觉得冤枉,把自己眼睛看到的,遭遇的都说了出来,却越说越占不住理,被一群客人笑话得无脸见人。
这时,飞鸟伸着两只打人巴掌的手,到处让人看他怎么辛苦法。
飞鸟的米饭和肉都上来了。
他看着一圈人笑闹,兴致勃勃地给他的小玲嫂子挖饭,狼吞虎咽地上去抢吃。
吃完喝完,两人去付帐时,正逢上几个从楼上下来的少年客人。
他仔细一看,竟然有黄天霸在里面,便缓了一缓,让他们先付。+小`说/C~M¨S· ′更.新¨最^全.
一身酒气的黄天霸偏偏转头,一下看到飞鸟。
飞鸟忍住自己的不快,还是冲他点头,说:“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,代我向黄叔叔问好!”
黄天霸的脸一下绿了,他扔了钱,拉住周围的富家子弟往外走。
几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,虽然跟出来,也个个问他。
“娘的!他是个逃犯,可还敢再这大吃大喝!”
黄天霸盯住询问的那人说,“他和我有仇隙,不知道会不会动粗!”
这少年端正白净,只是被街头生涯刻下点烙印,浑身都透着狠意,他叫许凤山,是此地通吃两道的剑侠许宣奇许七爷之子。
那许宣奇是电光地许家的一个逆子,族里排行第七,少年时杀人亡命,年长后逢赦,竟携了不少金银归来,从此开门立户,交接豪客,替一些高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,把东市外几条街划为地盘。
“他妈的!嚣张!”
一个少年说,他挥手让个人走,安排说,“到拐角叫刘洪他们几个过来。
寻个黑地方办了他!”
黄天霸当即大喜,笑着说:“如此一来,是给长月除掉一害!”
飞鸟和柜台上的伙计争了好久的价钱,载上小玲,牵了马沿街道走,半点也料不到要被人暗算。
在昏花的路灯,人马只走了百来步,便见几个十五,六的泼皮迎面过来,晃着身拦住道路。
飞鸟觉得不对,本能地四下打量,回身竟看到黄天霸几个人,他们正遥遥缀着看,连忙把小玲拦到身后,问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”
一个长身的泼皮远远伸出一只手,探向小玲,赖笑着说,“让她陪我们喝个酒!”
飞鸟不知道这是街上最常见的找茬,拦住他的胳膊说:“那边就有青楼!”
“死小子!”
一人突然发作,伴随着喊声上去就是一圈,又刁又狠地砸向飞鸟的眼睛。
飞鸟挡了他的拳头,急忙问:“怎么了?!”
无人理他。
另一个泼皮扣手就擂他的脖子。
众人蜂拥而上。
飞鸟后面是惊慌失措的小玲,退也退不得,硬挨了好几下。
他自幼习武,倒也皮粗肉厚,见分辩不行,只好奋起反抗。
四面八方都是手脚,不几下,他的眼睛就被打中。
小玲慌忙去护,大声叱呵,却被那个高个子拨开,回身又上,不顾一切拉住另一人,却被他一拳打在面孔上,一脚踢倒。
她起身喊人,却见除了两个遥遥看热闹的男人驻足,其余经过的人都绕道避开,只好大声哭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