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说完,他又想缩头,却被二牛媳妇一把拉掉被褥。
小玲边收被子,边大声威胁说:“你起不起来?”
飞鸟眯着眼睛四下里摸。
摸到一笑片白布后,他打着哆嗦,拿它盖到发抖的屁股上,重新蜷成一团,说:“我就盖这个,冻不死的!”
二牛媳妇看住比巴掌大不多的布,假装不管他,抱着被子就回屋子。
可走到一半间,她回头,却见飞鸟真的就蜷个蛋蛋,不屈不挠地去睡觉。
没有办法,她只好回来给他盖好,还重新给他掖上被边。
花流霜也是起身来叫飞鸟的,站在门边,一眼看到眼睛红肿着的二牛媳妇给飞鸟掖被子。
但她只看了看,便又掩了门。
不一会,花流霜听门开了,连忙靠紧龙蓝采和飞雪,闭上眼睛,取暖假睡,眯着眼睛看过二牛媳妇挪着炉子出去引火。
不一会,花流霜又起来,走到门边。
这下,她看到小玲正在院子里呱呱叫鸡,接着猛一探身,抓了一只。
她在那只鸡“咯咯”叫间走了去,问:“小玲,要给你婆婆杀只鸡呢?”
“她哪吃荤呀?”
二牛媳妇捞了一只鸡,换手提了两只鸡膀子,回头微笑着,以飞鸟的话说:“婶!小鸟不是说,他不吃肉就长不了骨头!”
“那是给小鸟杀的?”
花流霜复杂地看住她,问她。
二牛媳妇被她看得不好意思,尴尬地笑笑,说:“小鸟就跟我,和二牛的亲弟弟一样。
他要到国王身边,可不能胡填两个饼子。
那哪像话?一个吃草的站到吃肉人的堆里,人家知道了看不起。
”
“你不像她姐姐,倒像她媳妇!”
花流霜喟然一叹,轻轻地说,“算啦,让你婆婆知道可不好,听我的,放了它。
”
二牛媳妇手脚冰凉地站着,摸不着这话的意思。
她看看灵堂,见飞鸟提供的白绸轻摆,一扯最长的呼地鼓起,不由吓了一大跳,手里的鸡趁她分神,蹬了她一脚,咯咯地跑掉。
她恍恍惚惚地往屋子里逃,觉得花流霜是因家里富贵了,嫌她说的那句话。
花流霜却不知道她怎么了,回头看看她的背影,“嗨”了一下,转为遥遥教训飞鸟:“这养了个儿子,倒一点也不像他阿爸,哄得人人都在意他!”
说完,她也走到灵棚穴里,一把扯过飞鸟的皮被褥,大声轰他说:“快起床!”
飞鸟又摸,再次摸到屁股上的那一小块白布,再弯弯虾米一样的身子,眼睛睁也不睁就说:“我用这个就行啦!”
“那你用吧!”
花流霜对他这样的把戏无动于衷,冷梆梆地说了句,然后便抱着被子回屋子。
她只走了短短一会,飞鸟就再睡不下去了,打了个喷嚏,搂着身子坐起来。
了早饭不久,内务府上来人了。
为首的是个板牙黄彤彤的太监,颧骨高大,却又很胖,眼睛总像在眯眯着。
飞鸟左右耽搁了半天,却是不想去什么宫中。
他转了个身,看二牛媳妇反常,便唱着呵欠蹲在她身边,一个劲地问她是不是病了,不停拍过自己,豪气地说:“看我!骨头都是冰天雪地里熬出来的铁,以后什么事都让我办好啦!”
“快走吧!”
二牛媳妇心中不是滋味,越见他这样越不知道怎么好,便推了他一把说,“别让人家挨冻!”
听到外面有人不耐烦地催,飞鸟一阵火大。,3*8!看·书~网′ ?追?最?新·章_节?
他干脆摸上几张黄纸,快快地跑出去,扬手挥动,说:“再等等啦,还没如厕呢!”
几个内务府的人的脸色都一个劲地变。
他们已经眼巴巴地等半天了,这个现在又要钻茅坑的家伙先换过半时辰的衣服,接着又摆弄了几乎一个时辰的头,最后又告别了半天,这回——,确实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