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流霜再看飞鸟,又结成辫子的头发披于头上,马靴撑在满是食物的案子上,扣碗朝下,如同火光下励军的将军。
她虽然愤恨,却说不出一句。
“要怎么做?飞公子自管吩咐!”
董老自觉鸟字不雅,便用前字称呼,以示敬意。
“我明日就写上一书,让张叔叔代替我送到朝廷里!”
飞鸟豪气地说,“这不关大家的事!”
飞鸟所争即为大家,众人早已坦心,现在自然个个涌先,不愿意落了威风。^r-a+n+w-e¨n!z!w′w′.`c_o`m¨
“你有把握让朝廷听呢?”
风月只得又问,“难不成把这片地要下来?”
“恩?!”
飞鸟不满意风月老是搭话钻隙,怒视表示心中很不满,但随即看到了自己阿妈射来的利目,只好怏怏地将脚拿回来。
“这倒不是,我打算让张叔叔为我阿爸争他的封地。
朝廷里有人无端端不给我阿爸的封地,国王的诏书还在我家呢!”
软下来的飞鸟说,“这样应该无问题吧?就是不封到这里,也要找一小块地封吧?”
风月看看花流霜,用眼色表示赞同。
子爵封邑有上几十户毫无问题,这也是办法之一!但双轨之下,未必能说是什么人就什么人?他点点头,示意是该让飞鸟试一试。
众人却是绝倒,为自己的大张旗鼓不值,但想想这也是个法子,这又开怀。
飞鸟看他们都有那种被闪的感觉,只认为是被自己感动,叉腰一笑,大声说:“小时候,我阿爸告诉我说,要做豪杰,就要敢担责任。
我自然也是英雄好汉,怎么能抛弃别人就跑?”
风月看他抬头理发,胸脯抬得高高,知道他又陷到自我陶醉中,便自己走去给花流霜商量怎么好。
事情也就此告以段落,将好与坏都埋到深夜。
次日,秋阳高耀眼,天气极好,是打猎的好天气。
众人继续在飞鸟的安排下出去忙碌,一早就出门。
飞鸟自己却没再去打猎,和几个猎人留在家中,写奏事本,等人来叫他赔马。
吃过饭,他早早伏在案子上,铺开白帛,在上面奋笔急书,一改爱让人代笔的习惯。
风月和花流霜通过气,不敢一力反对,怕他暗地跟流民们跑掉,都很无奈地带飞雪坐在他旁边,指点他点事实,期待他一书成功。
最终,飞鸟搁笔,示意大家来看。
大伙微微探头,见他面前的白帛上全都是涂抹痕迹,大大小小的字横七竖八地躺着,都不看好。
飞雪早迫不及待,用手把书转个方向,读出声来:“我阿爸小时侯就勤练弓马,剑法好,刀法好,后来他去打仗,指挥得方,加上我的帮忙,打败了猛人好多人,什么?是五万人。
他运谋筹划,轻松到像在家里和龙青云舅舅喝杯茶,罅隙间完成一战,一箭鼎定天白山。
此功勋虽是弹指得来,却是勇士的身血染红,将军的脑汁横溢,我家就有许多人倒下,我余叔叔缠得满身都是绷带,我镇有很多人去见长生天。
一击功成,我阿爸虽灭了猛人的志气,但从不骄傲,他接着来到长月,准备建立更大的功勋,为天下谋。
可是朝廷不赏,反读错文书,将我阿爸贬低到没品没爵,我心永愤。
呜呼,其义士报国,国家不恤,岂不寒了芸芸众士之心?灰去志智之志?”
“怎么样?是不是字字珠玑?”
飞鸟得意地问,看来他对他这半白半文的书还是很满意。
“好了!让你老师给你润润笔吧!”
花流霜说。
“还要润笔?”
飞鸟呵呵一乐,问,“书言意,诗咏志。
这还不行?”
“行!所以才要润笔!”
花流霜说。
飞鸟把笔交给风月,自己当参谋,让他修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