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一个男人提了只鹿,半撑着扔到地下,又拿个皮囊,说:“夫人,鹿血!”
花流霜喊了声,二牛应了一下,大水却提了个刀子出来。
“鹿肉可是好肉!”
大水边说边拎了去,放到杀猪的石头上剥,“明天我也去打猎,现在能打只鹿比干什么都好。
”
风月打发两个男人回去,回身跟着提水的花流霜问:“老爷还没回来?”
“是呀。
听说是朝廷跟外面议和,闹得满城风雨的,到处都是请愿的人,今天,都有太学的人敲着锣鼓在这里说。
”
花流霜叹了下气说。
风月也稍微知道点朝中形势,更知道花流霜担心,先看了下那边在昏色里割肉的大水,劝花流霜说:“这些,咱们都知道得不太清楚。
今个我出城,听说南面有流民劫掠了县衙,我看靖康要乱,你给老爷说说,让他心里有个数。
”
“这和咱们没什么关系,天下又不是咱家的!”
花流霜笑笑,接了个在火边烤着的红薯抛给风月说,“小铃娘家送的,你尝尝。
”
风月抱着热红薯被烫,扔起来又接住,用嘴嘘嘘地吹,狼狈极了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~c~o,m/
他带花流霜到一边,慌忙低声说:“可这和少爷有关系。
知道不?又有三四个流民去和少爷的人认亲,到少爷那里,口口声声说是投靠!”
花流霜丝毫不在意,说:“只要他养得起,就让他养!”
“夫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?”
风月着急地问,接着又低声说,“这有匪就有压,只怕被官家误会。
因粮食不够,少爷为了打猎让人每日操练武艺,特别是近来,他又见器物不够用,还打算开了炉子打铁。
”
花流霜心中一惊,转身问:“你怎么不说他?!就是房子造好,也仅仅是他胡闹出来的一所野院子,哪有酒可以造的?要是真出了事,那可是灭门大祸!”
“我说了。
可少爷他不放在心上,说干到一半就丢,把靠自己的人都遣散,不是他的风格!”
风月说,“我看他的房子至少要造十年,没车取土他造车,没木头和毛竹他去伐,没铁他准备打铁,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难做!”
接着他又补充说:“那造酒的父女应该是避祸的!父亲五十多岁了,还是一身的好武艺,被少爷喝来唤去的,搬来挪去,连个不满声都没有,见没利了也不走,根本不是普通的生意人。
”
花流霜停住了,重重地嘘了一口气,听王氏说鸡汤好了,便吩咐她送汤到里面。
“明天一早,你带我去!”
花流霜最终决定说,“太纵容他了,太纵容他了!”
“还有,前些日子,他收留了一个算卦的。
那人给他测字。
见他站在山上书了个‘一’字,就告诉他说,山上添横,是为岳,是为人厚重,而这个一本身又是有始有末,做事事成。
”
风月又说,“这一字有着万千解释,少爷什么都当得,就是‘厚重’两个字,我看反最不符合。
现在谁有闲钱算卦?那算卦的也是饱一顿饥一顿,看少爷的猎物而想白吃,这才预先怂恿。
”
“他也信?”
花流霜气愤地问。
“说少爷有美德,他那性格还能不信?”
风月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,说,“不过他让人家拿着最钝的斧头去砍树。
那人觉得自己本不是伐树的人,跟着别人去,只在一边休息。
一回去,少爷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就说他没干活,于是下令,从第二天起,每天他拖不回来一棵树就不给他饭吃。
最后,那个算卦弄得满手血泡也没饭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