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!是呀!”
头掌慌忙拦阻住要说话的狄南堂,说着好话让侍卫们离去。
狄南堂明明记得其中前日那名眼熟的人过来要的是匹扶东大马,还试了几下,这会这些马中却明明没有,难道是自己记错了,认错人了?他抱歉一笑,说几下对不住。
御马也是印子马,只是引子小而已,盗马又是杀头之罪,想来是自己看错了。
几名侍卫冷哼着离去。
老实巴脚的老头掌示意狄南堂借一步说话,到值班的房子里见无人,这才说:“老爷,你疯了不成。
这些侍卫哪个可以得罪得起?他们大多都是贵族子弟,你看今天在这里伺候在圣上身边,改日放出去就是将军。
”
“这我知道!”
狄南堂悟到,接着盯住老头掌说,“你的意思是说,他们真的盗马?”
老头掌点点头,说:“不瞒老爷,确实是实情,偶尔有人爱极了里面的好马,牵出去用大印子盖小印子,找些无印子马烙印顶替。
这些,人人都知道的。
”
“这也太大胆了!”
狄南堂说,“为什么无人上报?”
“怎么报?”
老头掌码下头发抓痒,接着又说,“报上去了两边都遭殃,里面万不会以此罪杀这些功勋勇健的,未必不会说你玩忽职守,诬陷近臣。
”
狄南堂想了一下,确实是这个道理,他叹了一口气,找了个板凳坐下,心里却觉得不舒服,便安排返身要走的头掌说:“但也不能听之任之,你们以后都要熟记马匹,我改日将这事回报给直司。
”
头掌有想说什么却没说,只得退下。
正说间,又有人来选马外出,直呼“狗官快来”。
狄南堂出去见一票人,为首是着玄(黑纹,黑而有亦色者为玄。
——《说文》)色衣服的青年,约莫有二十二三岁,墨冠带孝,腰系长剑,修身微肥,面如玉石。
他知道这是皇室的人,叹了口气,慌忙过去。
往来有王室贵戚要马,那些人就呼着官长俯身垫脚。
九品也是下下品,本来朝廷中为显敬贤,是不许人轻贱有品次的人的,但后来随着一些人的巴结渐成规矩,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
“给我找匹好马,主子去校场演武!”
一个武士说。
狄南堂知道他们说的好马,就是性子温急了的马,于是就到圈中挑了匹枣色的马儿。
“我要黑色的!”
青年眼睛还有点红,看来是在谨尊孝道。
狄南堂暗叫糊涂,慌忙又进去选了一匹黑马。
其它人也在为他身边的侍卫选马,一共拉出十多匹马儿出来。
侍卫接过青年手中的马匹,叫着“主子试用!”
这才交到那青年手中。
青年看了狄南堂一眼,狄南堂叹了一口气,附身趴在马边。
“叹什么气?”
青年勃然动怒,从旁边的人手里拿了个鞭子,举手就是一鞭。
鞭子不重,挥舞不畅,但看这样也知道马术不行。
狄南堂自然也不去说他打的不重,也不谦罪,只是说:“请主子上马!”
青年踏到他身上,使劲用帮了皮子的履踩上几下,这才穿蹬上马。
过了好一阵子,狄南堂这才看他离去。
他一返身就看到余山汉和飞鸟,飞鸟骑在马上,眼睛红红的,手里还提了个布包。
狄南堂笑笑,若无其事地走过去,说:“王子嘛,王子上马是要官员趴下做上马石的。
”
余山汉腮邦鼓出肉筋,见飞鸟默不着声,便说:“前日打了头地龙,龙肉最是鲜美,今日一回来就带了一些给主公送来!”
“打了地龙?”
狄南堂问,“那是贵族之意,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