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刀,柄把子上垂着一尺来长的赤红流苏,簇新的湖绉裤子下套着凉靴,若不是先有飞鸟在茅房,二牛媳妇非当他是强人不可。
“小鸟!你家的客人是干什么的?”
二牛媳妇在栅栏边小声问。
“他?”
飞鸟难以回答,但立刻想起来三叔一直派他照顾自己,就笑着说,“保姆!”
二牛媳妇又扑哧笑了,嘴里贬低几下飞鸟,却说:“我看是当兵的吧!”
“恩!以前当过军官。
”
飞鸟咬牙用力回答。
二牛媳妇见飞鸟家也起床了,余山汉恭敬地站在门口,就又问:“你阿爸呢?”
飞鸟一下给问愣了,这个问题在他自小习以为常下竟然没想过,说阿爸在替三叔养马吧,他也不是整天养马;说他替三叔,二叔做生意吧,他也不整天做生意。
想了半天,飞鸟说: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他什么都干,连仗都打!”
二牛媳妇本来就想知道他父亲以前是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,这会听这么一说倒合了意思,说了句怪不得,见飞鸟出来,自己边进去边说:“二牛他哥叫大水,也是当过兵,回来跟人打架,误杀了人,进了监狱,要不是有军功非被杀头不可。
”
飞鸟没听人讲过,这才想起二牛总是不敢给小角几个打架,说了句怪不得。
天色大亮后,飞鸟又叫了大尹子和郭华,这就准备出发。
龙蓝采也想去,花流霜却不许她去,自己也呆在家里陪她。
狄南堂怕城兵查问,叫他们收好兵器,打猎时再用。
就在他们约莫到了城门时,城外的宅地也发生了事。
董云儿一大早就被一群杂乱而惊恐的声音吵醒,便问一个拿木铲出去的妇人是怎么回事。
“泉水边有一只地龙?”
妇女手舞足蹈,不知所以地说。
董云儿也吃了一惊,野生地龙从未听说过,怎么有只地龙跑了来,她喊着阿爹,慌忙出去。
一群流民惊恐地挤在一起废墙边,叹头去看,生怕那地龙一不小心转过来,冲过来抓人吃。
董云儿出来看那地龙,这明显是一只宠物地龙,身长连尾带头,总共只有六尺左右,一身带着疙瘩的棘皮很是干净,后肢格外修长,但强健有力。
它正用三个脚趾抓着地,探身饮水。
董云儿分明地看到它趾端弯曲有有刀子的爪子,那适宜于在地面上行走或奔跑,并可以轻易抹杀猎物。
一刹那,她既有些害怕,又有些心安,这不是那种高大的地龙,应该并不危险。
“董小姐!怎么办?”
一个男人惧怕地说。
“这又小又瘦的,还能吃人不成?”
董云儿小声地说,让女人和孩子都躲起来,男人去拿东西。
这时地龙也转向露出侧面,它前肢较后肢短小,身体以臀部为重心支撑点,后面长而纤细的尾巴,与身体前部保持着平衡。
它的颈部细长,围着饰物的脖子伸缩自如,头较小,转动灵活,嘴巴狭长,牙齿尖利。
所有这些都说明,它是一类行动敏捷的肉食性恐龙,可董云儿却不知道,她自以为人家小一些,纤细一些好欺负,心中连连想着怎么应付。
地龙明显发现了墙后面的人,但是它被圈养久了,又刚扑获过一只行动不便的山羊,懒洋洋地吼叫。
它的声音有些像狼,却没有那么圆润悠长,但有着足够的震慑力,董云儿很快发现自己出汗了。
这一处地方可以说是块风水宝地,坡地有路有木,西北连有山脊,却低得不多,四下也并无太突兀的大石,不知道是不是在庙宇修建的时候整葺过,整整平平地成为一起转折起伏的通地,若拔高一看整个犹如挥头随山探原的龙头。
泉眼就是从高出不太多的混成脊背来的,流量很大,盘桓而下,在庙后成潭,水色带有青釉。
这里因背后宽浑的地势相比高出不多,显得既不危险而又相对高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