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准备这么说!”
龙青云用手捶着腿,狠狠地盯住他说,“你们关外人都是这样对待亲戚,兄弟的吗?”
“狄将军大才,又在本地经营数年,一但入关被人重用,取此地如同探囊取物。
”
吴隆起不避他的目光,硬气地说,“既不为爷用,当不能留后患!对无双璧士定要如此,要么用他,要么杀他。
这不是义于不义的事,而是大局为重。
”
龙青云一下严峻起来,不说话地看住吴隆起,好久便叹息说:“是不是哪天我自己不想怎么样,也要引刀自杀?他和田先生不同,他是很矛盾的,既然不愿因我而对抗朝廷,又怎么会因朝廷对付我?何况——”后面的话,龙青云把它掐到肚里,不愿意说下去。
“爷不忍心动手,就借他人之手,这并非不可!”
吴隆起说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龙青云淡淡地说。
“只要不是爷的手,狄家兄弟两个不会怨恨到爷头上的,朝廷也不会追查到爷头上!”
吴隆起继续进言。
“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不开窍呢?”
龙青云弯腰俯身看住吴隆起,“算了,不要往下说了。
我问你,他近来给余山汉主婚干什么?那是为了让他留下。
人走了,可手足情谊还在,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向着我的。
我们背地里的事,他哪个不知道?他为什么不去告诉靖康人?学田先生一样,说:我和谁谁谁是世交,求见某某大人?”
“难免不是明哲保身,到了那边就不一样了!”
吴隆起认着死道理说。
“我是让你来吃瓜的,你他娘的闹个没完!”
龙青云生气地站起来,左右走动,说,“有些人就是想让我做错,我心里跟明镜一样。
你以后少给某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。
你以为我什么都不做,别人就不推给我了?我还要送他入关。
”
次日,秦台为表心迹,急切追查失礼之事。
礼部策丞和大鸿肿查询未果,引咎自责,秦台却不愿意轻易因他们未能尽职作罚俸的处分,欲处罚全部京官。
方良玉等不少大员因自在其中,竟不能劝。
靖康对臣下极其宽厚,臣子们除了俸禄,朝廷分配的养廉费用,还多有田亩。
这种田产称为公田,多是表其功的时候赐予的田亩,无大过时直到死亡方收回。
官员叙职,告病例假等时候无俸禄收入,便依赖于此田产。
经此处罚,经此一事,不少官员因掌握不住朝廷风向,纷纷告缺。
秦台以监国廷议时,九缺一二,询问其故,却也无可奈何。
正是这样的日子里,突然又有一件大事发生。
监牢中的狱吏勒索,旧丞相梁黎唛家贫,自己又不堪受辱,留于靖康王一封遗书,愤然自尽。
梁黎唛算是被靖康王简拔的外戚,其族姐为秦纲之母,少时为昔日四世王门下奴,尝夜中借月读书,王因此觉得他不凡。
后梁夫人被靖康王纳,靖康王试用他为京畿县长,一年内断诉讼八百余起,上面都当他有病。
第二年,该县却只有诉讼十余,第三年却只有一两起。
王问其缘故,他对说:“民事无大小,今日吵嘴,明日便是械斗,惟有疏浚,方有后清。
”
靖康王又问,又对说:“水性温和,人见到它便觉得无害,亲近,却往往被水溺。
火烫,人往往就远离,结果反而不被其害。
多严而实际是宽,多宽实际是害。
”
后靖康四世即位,欲改制,便重用他,他也大小事情不避,夙夜勤免,曾经三十日不曾宽衣睡觉,常常说:“我本一奴人,若不能为主子分忧,实是百死之罪。
”
后为直州尉,大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