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卫拉出笑容,看住一边的侍女,见她眉目如春,嘴唇如花,心中高兴,又见田文骏在说他自己好的话,口里也更乐和,说,“要是主子赏我两个,我一定给你一个!”
田文骏看他色到底的眼神,心说:才怪,可嘴巴里却说着万分感激的话。
王勋等人终于入了山,他下马检查兄弟们的损伤,接着一刀杀了自己的马。
瘦汉子知道他的马最好,便问:“将军为什么要杀它,你不是说它是什么吊白马,要它陪你打天下吗?”
“不!王常!”
王勋喘着粗气说,“是我让弟兄们去抢马!受伤的,死了无法活过来,伤了的就吃它的肉!我爱它如性命,但更爱弟兄们,大家今天吃他,补充体力,明日再想办法!”
众人感激万分,但立刻就架火分马烤肉。
王常牵出自己的马送到王勋面前,说:“将军不可无马,明日你骑他,我跟着跑!你也不是不知道,小时侯我就跑得快,那时侯还追过兔子!”
王勋拍拍他,在一边没人的地方挪了块石头坐下,招手让王常过去,然后说:“族人被屠戮一净,你是我族弟,却也更胜我亲弟弟,和别人不一样。
他们有了吃的,也许就散了,不是真心对待你我,所以在大事上,我不敢找他们商量。
你说说看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是呀!我们现在连山中土匪寨子的人都比不过,确实艰难。
西庆也败了,国王收拾人心那是早晚的事情,去哪里确实要好好想想!”
王常连连点头,说,“听说野岭一代的卢九爷是个豪杰,不如投奔他!要是他不收咱兄弟,就出关!”
王勋摇了摇头,说:“被豪杰收留,弟兄们立刻就被他买去了,哪有你我兄弟如今这么自在?我们是成大事的人,万万不可。
出关倒可以考虑,但沿途遇到官军,只有死路。
不如你我就近投上一家山寨,然后杀掉头目,训练骑兵,再带人去马重山勿母斯草原,那里开阔,又被州县分了,改个名字,倒也让朝廷轻心!”
“可?若投靠人家再杀人家,这——”王常不同意,说,“我们这是背信弃义,为天下绿林唾弃!”
“胡说!这是为天下唱!听说山上也反了,到处贴檄文,联络豪杰,不是天命他们会这样吗?”
王勋驳斥他说,“不过山上成不了事,他们和朝廷太密切了,家里内贼定然多!”
“不如我们投奔山上,然后等他们败了起兵自立!”
王常刚说到这就停住了,一个又黑又瘦的汉子拿了马腿过来给两个人,口里还说着,“日他娘的,早知道不为了两口饭吃就反了,这求有肉也没味,连盐都寻不到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王勋两眼闪着寒光,不动声色地说。
王常知道他动了杀机,慌忙替那个黑瘦汉子说话,说:“常九,你龟儿子没事就发牢骚。
我看那是沟门子痒,杀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!”
“嘿!”
黑瘦汉子拍着大腿说,“那事到跟前了,不杀也得杀不是?!不过说实在的,招讨说要给大哥家昭雪,说什么宇文将军是不知道他来,劝大家冷静。
当时我脑子一热把他杀了,事后后悔死了,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。
现在每一想就后悔,可也来不及不是!”
谁也不想,王常的话反把马蜂窟窿给弄大了,这常九后悔来就没个头。
王常再看王勋,见他笑了,心中松了一口气,觉得他念想到常九平日里的话,只当他胡乱说说。
“要是朝廷又派人来招安呢?”
王勋笑着问,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想都不要想,同意,去打西庆人去!那些鬼儿子太可恨了,有个官当的话,当大了就杀夏器通那样的贼官!”
常九汉子太朴实了,立刻把心底的话倒了出来,“要是让我当一方的县长,我让人人都有肉吃,让孩子们都穿新衣服!”
“噢?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