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未必像龙青云这么想。
送田夫子走后,狄南堂拜过自己的伯父,出去让人找眼下在身边的孩子和花流霜来见。
狄老爷子见无了人,偷偷给飞鸟说:“你阿妈对你好不?给伯爷爷说,要是不好!我当面骂她!”
花流霜也知道老爷子和丈夫兄弟几个别扭,有些勉强。
飞雪还好,被花流霜扯着先走,飞孝和飞田却折腾了胡闹。
飞孝只是硬气地不去,而飞田就高明多了,说:“大伯!我要是骂了长辈怎么办?万一你把我提去,我一不小心骂人了呢?”
狄南堂只好一人给了他一巴掌,一手提了一个出去。/x.i~a\o′s?h`u′o\z/h~a+i+.¢c¢o,m^
飞鸟劝说着伯爷爷,说自己阿妈对自己好死了,可老人根本不听,一个劲地让飞鸟说。
正说着,花流霜进来,老人屁股跟被扎了一样,忽站起来,拉来身边的半大少女,让她给花流霜行礼,头也不敢抬地说:“这是你婶母,要磕头!”
飞鸟憋了半天的心突然放空,整个意外到草疙瘩里摸出了金珍珠那般,傻眼了。
两下里姐姐见妹妹的事也上演了,飞鸟头靠着墙壁半倒,使劲地吹气,来调节暂时无法承受的心。
狄南堂进来呵斥了莫名其妙的花流霜两句,扔了飞孝和飞田,把老人扶回到原来的座位。
飞孝和飞田反复地打量着老人,看他的眼袋,看他的松垮的皱纹。
他们一个人磕了几个头,就挤到飞鸟那里。
“哥!你看我们要不要——”飞田咧着怪容问飞鸟。
“嘘,伯爷爷在给阿爸阿妈说话呢!”
飞鸟一手拉了一个,正要叫上飞雪一块出去,听到了老人的话。
“大侄子!我家世代都有些单,到了你祖父这里才好了些。
人家都说三代可兴,如今你也成了气候,应该做上家主!”
老人凑过身子,很激动地说。
飞鸟几个面面相觑,忍不住停下听。
狄南堂吃了惊,转身向飞鸟挥手,让小孩子出去,这才说:“万万使不得!”
“怎么使不得?我家祖上不是没有过公卿,这家长一说如何不能应?防风镇如何有得龙,王等大家,就有不得我狄家?”
老头越说越激动,虾米一样弓起身子,离开座椅。
狄南堂怕他一着急憋了气,一边说从长计议,一边揉着他让他坐下。
他实在想不到自家伯伯突然来这一手,做了家主有什么用?有人认同吗?若是镇上的人不认同,这新家和旧家的冲突在所难免。
他正想着,一抬头就看到门口露出三个脑袋,正趴着看,便狠狠地把眼神射过去。
三个人慌乱,连忙把眼神投给花流霜身边的飞雪,也好掩饰。
“你不要顾虑,其实你堂哥堂姐们都听的。
今个你堂哥要来,就月前的事给你说不是的,不过没好意思!”
老人慢慢地说,“我下面还有十余户百姓,加上你的地位,你的人,知交朋友,如何成不了家主?!”
“我和两个弟弟说一声吧!”
狄南堂实在无话要说,又说不出什么,只好借遁。
“这勿须说什么!只有认的份,长兄为父!”
老人步步进逼。
花流霜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,见他们讲着事情,自己不便插嘴,拉住飞雪往外走,到了门口使个眼色,不让几人再偷听下去。
飞孝一离开就去找花落开商量狗事。
飞鸟百无聊赖地和飞田说话,听到外面狗叫声声,立刻有了精神。
他知道这是摹叫的暗号,慌忙骗飞田去找飞雪玩,然后,迈步溜出门。
外面果然是王合几个人,飞鸟摸了摸口袋就跟他们走了。
大口马的场子和井中月离得并不远,飞鸟让王合和钱多多两个胖子开道,很有气派地进了赌场。
一进了厚帘,就是一阵暖意扑来。
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