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留,但顾及到自己还伏在飞鸟身上的军官,纷纷抢下马匹。
一阵求生本能在飞鸟的体内发挥作用,他扳掉那硬板板的双手,靠装死的机会休息一下,在士兵过来分开两人的时候,猛地一推最近的兵士,往马匹边冲去。
他昏花地看到一骑冲了过来,努力去看,涌起一阵欣喜。
是赵过,是他。
飞鸟张着嘴巴甩动灌铅一样的双腿,差点因激动而跑不动。
“狄飞鸟!”
赵过神色突然一变,嘶哑地大叫,一只重锏已经脱手扔过。
时间是那么的漫长,全是对死亡的恐惧和身体负荷不住的喘息。
眼看马缰已经到了手边,飞鸟几乎忘记了一切,很想问赵过怎么了。
随即,他感觉到背上一疼,半个身子都麻木了,这才知道被人砍了一剑。
但他还是踩上了鞍子,支起身子。
由于对缰绳的依赖,马匹被拉疼了,唏律律地扬蹄就跑。
听说在以前的军纪里,背后受伤是要砍头的,飞鸟竟难过地想。
他使劲地抱住马脖子,忍住昏厥的念头,终于迎来了赵过。
赵过又甩了根兵器,倾身挟过他,向众人逃遁的方向跑去。
唐凯赶了几个人来接近,错过他们掩护了两下,终于等到了官兵的后退。
葛甫在车队被袭击的时接到后面报来的军情,误判了形势,率军向义军投降。
由是,义军的先头人马已经破过前营,推进到这里。
看着官兵因看到自己人的大旗而龟缩回阵,徐徐后退,浴血奋战的义军骑兵刹那间就发出声腾冲霄的欢呼。
飞鸟等不到见友军一面就昏了过去。
不知在梦魇里挣扎了多久,他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,听到一声欢呼后睁眼,便看到一个张圆的嘴巴。
明亮的眼睛,还算清秀的眉毛,鼻子边的痣,是樊英花身边的丫环春棠。
感觉到浑身已经被包扎了一空,飞鸟直直盯住春棠,直到把她的笑容盯僵。
“倒霉!”
飞鸟说。
“倒什么霉?!你一身的伤,这么快醒来还倒霉?!”
丫环随即端过一旁的碗,用勺子搅了几下,不太高明地安慰。
飞鸟痛惜自己被人吃了豆腐,可怕现在争取会换一脸热粥,还是没敢告诉她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倒霉。
他挣扎地爬起来,问:“喝这个哪行?我要吃肉。
快,都饿死了。
”
说完,他已经挺着臃肿的身子下了床。
春棠瞠目结舌,阻拦了半天,只好去帮他找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