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吼也白吼,还不适应骑兵的作战方式的兵士们连这简单的战术命令都难以完成,有的本能地收缩,有的乱冲乱撞,似乎并没因刚才兵行一阵而长进,就像睡着的人尚未清醒一样,尤让人觉得过分的是,摆脱了纠缠的人去了外围,窝在那里等,不离不援。
又看到自己乌合的骑兵落马了十余,飞鸟眼中几乎渗出血来。
只一分神,一杆长矛就裹着劲风向他刺来。
他心头一寒,本能地一仰让过,便听到它刺入旁侧同伴的破空声。
一声凄厉的惨叫,他看着随着持枪的骑兵大叫着“去死吧”,拔却手里的长矛,己方战士在高空仰跃的血花绽成一朵,喷了好高,整个人都要爆炸。
挽缰回身后,已寻那人不到。
他只好逮着后来的人发泄,在高速的运动中接连砍去两颗血淋淋的人头,喘息顿马。
一声赞呼响起,他听到后转头去看,发现是赵过在遥遥叫好。
赵过身上挂了两伤,脸色苍白,刚手舞着熟铜锏从两三骑那里解困出来,不由有些松懈。
一名敌骑早看好了这个旁骛的少年,毫不客气地挺戟驰马,斜里追至。
飞鸟着急大喊,想警告这个愚蠢的家伙,却想不到他竟然以为自己在喊他,漫不经心地过来追问。
敌骑的冲在他的左侧两步远,半展的长戟如同待展的鹰钩,突然豪华地一展。
飞鸟几乎不忍去看,但意外的是,这名敌骑的控马能力也不是太强,横击仅取了马首。
赵过这才一惊,抱着几乎被长戟削掉脖子的战马一起翻倒。
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落马了,危险是其次,尤让他觉得无法忍受的是没面子。
他在地上挣扎起来,看住一名连人带马卧了下去的敌人,自后补了一锏,打出脑浆。
打完后,他推下敌人,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,使劲地打马屁股,口里大叫:“驾,驾”。
飞鸟取出弓箭,在马上舒展,将威胁到他生命的敌人都射杀掉,可定眼一看,他竟然爬了只伤马在那里气急败坏地猛喊,不由浑身冒火,环弓咬刀,急奔过去,突然腾空跃起,换了一起空马,冲他大叫:“上我的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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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死伤惨重,摆脱纠缠的都在前面窝成一堆。
眼看官兵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集,飞鸟急急喊令,让军官带领他们从侧作的山阴迂转,冲出这一代,而自己督促他们撤出战场的同时奔向几名来增援的弓手,将他们解决。
众人想不妥往哪里可走,急急奔前的几骑也又折了回来,依然是窝在战场外。
唐凯几骑连忙自远奔来,簇拥在他身旁,急切地说:“快走!一起走!”
在这样的时刻去想什么同生共死,飞鸟几乎无道理可摆,心里却热乎乎的,为他们还想着自己而感动。
可谁能负责掩护呢?他刚骂了一通,一个兵尉这才委屈地嚷出他们催促飞鸟的原因所在:“然后往哪走?!”
知道这样的原委,飞鸟也觉得自己过于用事了。
他也不管会不会被敌骑缀着赶打,只好带人再冲,打算趁虚穿越敌营。
此时,官兵已经彻底反应过来,并在高丘上树起灯火指挥,以信号告诉军士们闯入的两起马队何在,并指挥他们向那里急赶。
胡经带着几个校尉和司马,策骑来到指挥台前时,那里已聚集了百余军士,列出整齐的行伍,都是为了防止敌骑冲击中军大营的。
他在军士所布的阵前扫了几眼,立刻上到台上询问,接着举目外望。
军卒怕他不适应,用手举过一只烧得滋滋做响的松油火把照亮。
对着灼亮的火光,胡经虽知是为了方便他的,还是毫不留情地说:“灭掉!这里亮堂了,哪里还能看到敌人何在?”
在他的观察下,两起人马带来的动乱一目了然。
但从对方杀掠的火光和破坏,他就断定飞鸟一行是吸引自己兵力的,而真正袭营的主力是沙通天一队。
看着他们,他就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