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安全,只等几个人们敷衍几下就离开。
他等了半天,也不见他们走过,这才暗暗后悔,恨自己因犹豫不决被人堵在这一片。
天气除了奇地冷,石头暗处虽然避了风,照样手麻脚疼。
他缩成一团,伸出头,看两个人跨过了沟,提着灯笼,来到近处看雪地,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,摸了一下便苦笑,才记得刀子早被取下了。
但那两个人并没有深入太多,最终还是不耐烦地离开。
狄阿鸟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连忙舒展了一下身子,哈手跺脚。
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被风吹来,有人在远处喊道:“狄阿鸟!”
他分辨出这是小许子的声音,几乎当成耳误。,搜+搜·小?说,网\ /免,费\阅-读?
可声音渐渐清晰,再不可能听错。
他怎么会找我?难道是乘乱逃出来了,要我带她和陛下走?狄阿鸟又惊又急,怕不答应会让秦汾擦身而过,答应让人发现,不由暗骂小许子这个傻瓜不是一般的笨!声音越来越近了,没有火光,只有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进入眼底。
狄阿鸟想想自己的目的,几乎要冲出去,大声喊:“我在这里!”
但出于理智,他还是憋着要出口的话,在风涛的掩盖中慢慢地接近,停留在一棵松树下。
小许子打着呵欠,不耐烦地喊叫,见无人答应,便给身边的人说:“他早跑啦。
又冷又困,谁会躲在这里一动不动?!你非要捉到他干什么?他就是逃跑也非冻死饿死,还不怕他自己回来?”
随即,旁边现出樊英花的声音:“饿死哪有亲手杀死的好?!”
狄阿鸟听得清楚,整个被打入冰窖一样,浑身麻木,血流不畅,他心中酸痛地想: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,你们却一受胁迫就要和别人勾结,反希望我做阶下囚。
想到这里,他腾起一阵怨恨,立刻就想独自逃脱,但悄声摸挪几步,还是停住。
“还是饶了他吧。
他侍驾至今,还是有点功劳的。
说不定什么时候,陛下又记起他的好了!”
过了好一阵子,小许子才幽幽地说。
算你还有点良心,狄阿鸟心想。
他被人肯定了一下,心中的怨恨立刻荡然无存,不知不觉,连眼泪都要钻出眼眶。
樊英花也没有再吭声。
狄阿鸟收回怪怪的心思,不声不响地挪到沟里,埋在路边看。
路上有四个人影,而樊英花和小许子就在近处,腿都可见。
他从雪里摸出一块石头,抛到对面去,响了一声。
“谁?”
樊英花和两个男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,接着是他们的踏雪声和小许子的劝降声。
狄阿鸟候机而出,拉过滞在后面的小许子,“嘘”了一声。
跑不多远的樊英花立刻发现了他,折回身子,冲他喊:“我看你往哪跑!这次抓住你,非打断你的逃跑腿。
”
狄阿鸟跑了几步,干脆不理小许子尖叫,扛了她沿坡子走向西北。
樊英花紧追不舍,在后面大声威胁。
这里有树木和灌木掩护,樊英花眼睁睁地看他的身影晃了几下,就看不太清了,只好停住。
但她又不甘心任这个把她家闹成一团糟的小子逃脱,等上后面,打着马灯,沿着脚印追踪。
辨认着追慢,这会功夫,狄阿鸟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。
天快亮的时候,狄阿鸟已经卷了小许子到后面的山上。
他找到自己和唐凯藏羊的地方,拔了雪,找出自己埋在这里的小刀,别到靴里,并摸到包裹严实的马灯,刚刚点亮,就看见到装着干粮的竹筒,一想,想到唐凯,知道他白天来过,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。
小许子自被他抢上山后就坐在一块背风的石头下,脸色难看到极点,“嘤咛”哽咽,惹得狄阿鸟毛毛的。
狄阿鸟看着干粮,觉得有些饿时,注意到她,为没考虑过救她而内疚,便提着灯,带着干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