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猎户庄子,什么不多,就烈狗多,一会功夫,少年屁股后就跟了一串。
少年一回头,汗就狂冒,他看一棵斜石上的山柳木看得亲切,几爬就坐到矮树杈上。
他在树上狂踢腿,大声喝呼,突然看到一个扎了两个辫子的补丁少女追来,便立刻改口,笑眯眯地夸奖说:“好样的,够厉害!我喜欢!”
少女看这少年又可爱又滑稽,一改怕人的羞涩,在众狗撑腰下笑话说:“喜欢还要跑?!还爬上了树。
”
“阿姐!我就是狄阿鸟呀,有点印象了吗?”
树上发汗的少年说,接着站在树杈上叫“阿黑”,“阿黑,认识我吗?想不到你家的阿黑长这么大了?”
少女哼了一下,不满地说:“我家没有姓狄的亲戚,我家的狗才两岁,也不叫阿黑!”
狄阿鸟一愣,心想:明明是黑狗嘛。^衫.疤/墈^书^旺, ¢蕪*错~内_容^
他打了哈哈,说:“我以为你是我杏儿阿姐呢,原来不是!快帮我把狗赶开吧,让我下来再认认。
”
“先说,你是干啥的?”
少女站在下面追问。
狄阿鸟怕借宿时口供不一,眼睛望上一瞄,说:“不告诉你!”
“一定是个小刀子(对小响马,刀客的称呼)!”
少女有些失望,但却没有离开,“前一阵子就过了好多的响马子,我们在山里躲了好多天。
后来官府才有人过来问我们话,文告还贴在山口的大树上,不让我们收留任何人!”
小许子在村口狠叫“猪鸟”,狄阿鸟心中大急,连忙说:“我们不是响马子。
你看我像响马子吗?我是个好人。
你再看看,我像个好人不?”
少女摇摇头,抿嘴发笑说:“一点也不像好人。
那你告诉我,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
“前些日子,有好多的响马从我们县里过,我们少爷的家被人烧了,就想沿路去投个亲戚。
”
狄阿鸟说。
他此时正发急,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悲戚。
少女点点头,把或站或蹲得狗赶开,口里还问:“是投靠你的杏儿姐家吗?”
“杏儿阿姐是我家的亲戚,又不是我们少爷家的。
”
狄阿鸟边下树边给少女更正,接着用手去逗“旺财”,引发两声狗叫还不肯停手,硬把手放在它头后的脖子上。
他们一起回去的时候,秦汾三人正在给一个扎着老红巾的妇女说话。
狄阿鸟远远就跟人家摆手,喊道:“阿嫂!你怎么出来了?!”
少女大奇,转身问狄阿鸟:“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嫂嫂?!”
狄阿鸟本来是四处求人,套亲热地,听少女问他,不由挤挤眼睛,说了句让人牙疼的话:“我很有学问的!”
承大夫下了马,很有礼貌地地给人拱手,和蔼地说:“老夫这下有礼了。
我们是从北面过来的,要到庆德寻亲,干粮食尽,如今天气又冷,夫人可容许我们借宿几日?劳费都好说。
”
“我才不是什么夫人呢?”
女人手舞足蹈地说,“可是响马子闹得厉害,只怕我家男人兄弟俩回来了不肯!”
“就让他们住几天吧。
你看这位爷爷,怎么也不像坏人!”
少女连忙央求说。
狄阿鸟瞄了一眼道貌岸然的承大夫,却在他的满脸清奇中找到可恶相,心想:他就是个坏得不能再坏的人。
女人本就没什么主意,便搓着一双粗手给少女说:“去把村长找来,他要让,咱就让!”
少女点点头,连忙往村子里跑。
承大夫面露喜色,心说:来个有权的男人就用金子砸,倒不必给他们这家什么。
想到这里,他就走到秦汾身边,扶秦汾下马。
小许子也小心翼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