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,用脚驻住他的肩膀拔。
狄阿鸟惊惧地看住她,什么也来不及说,就看被她拔了剑搁在自己的脖子前晃荡。
他咽着干喉咙,看一看小许子,从她的面孔上看到抽搐的狞然。
小许子想起上午的事,心里就恨,确实想趁机刺他,不由两手捧剑,掀着上嘴唇想下决心。
但她终究没杀过人,又见狄阿鸟的刀还在手里握着,心里也害怕,便说:“你上午要给我要吃的,我不给,你就打我!是不是?”
狄阿鸟先愣了一下,不知道自己何时给她要了吃的,但还是连连点头。
他低头,见血狂流不止,慌忙去摸自己的里衣。
因自己的里衣撕去太多,他几下都撕不下长点的棉布,却也只能继续撕。
小许子虽不放心,可心中又想:说出来他也没命,想来他也不敢说。
于是就提了把剑,把狄阿鸟打的野兔提了回去。
血汩汩地流,润湿衣服,沁入土地,将这些染成大片的血红!伤口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晰,狄阿鸟忍不住呻吟,却觉得光线射得很难受,便奋力起身,缩到密草的后面。
血流过的地方慢慢发紧,侵附过的皮肤上结过渐硬的暗红干血层。
血液甚至粘过衣服,让衣服开始厚硬。
很快,一群蝇子唱着曲子欢快而来,围在他周围寻觅良食。
他在孤独中支撑,捆扎完伤口,浑身眩晕无力,昏昏欲睡,却又感到无比的饥饿。
突然,草棚边传来肉香,每一丝每一缕都往他的心肺里钻。
他嗅得出来,这是自己打的那只兔子,心说:“这只兔子真香!”
在食物的刺激下,他有了一丝精神,爬到草窝边,眼巴巴地看。
小许子在姓承的大夫的帮助下,剥了兔子皮,正在火边翻烤。
狄阿鸟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没有,只听到她有滋有味地给秦汾说:“陛下不知道,兔子的肉最香。
”
承大夫也拿出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们两个,恭敬地侍在秦汾身边,不去先吃。
狄阿鸟觉得越来越饿,却也只有可看的份。
不一会,秦汾冲他喊:“你再去找点吃的吧,这些还不够孤一个人吃呢。
”
他便应了一下,举刀赶草,踉跄地走动,再找点食物。
“笨笨”赶在他旁边,不停地用尾巴给他赶苍蝇,围着他转,低低地嘶鸣。
食物岂能说找就找得到?他费尽心计,但体力不济,在水边捂到一只大蛤蟆,用血引来几只水蛭,最后又摸了三只大的土虾。
看着这些难看的东西,狄阿鸟还是决定把它们作为自己的晚餐吃掉,不然受伤的身体是最难以熬过饥饿的。
眼前似乎一花,癞蛤蟆也能变成天鹅肉。
狄阿鸟骗着自己欢扭两下,自己给自己说:它们虽然长得丑,却很好吃!他回来坐到死火边把火燃起来,辛苦地用小刀剥蛤蟆的癞皮。
秦汾吃得饱饱的,正在承大夫面前说狄阿鸟的优点,突然感觉到小许子碰自己。
他一转头,便看到野狗一样的狄阿鸟,正在剥一只很恶心的东西,不由一阵厌恶,便想:他真是个邪恶的人!“你在弄什么吃?!走远一点。
”
小许子嚷道。
“一只蛤蟆!”
狄阿鸟边说边举起来,亲热地问秦汾,“几只蚂蟥和土虾。
陛下吃不吃?”
秦汾转身就想吐。
小许子帮他捶了两下背,见狄阿鸟又问自己,怒冲冲地跑到他面前,一脚踢去他手里的蛤蟆,嫌恶激动地吼:“这些恶心的东西。
你这恶心的人,吃死掉你!吃烂你的舌头。
狼心狗肺的家伙!”
“这有什么?我在家乡生病的时候,先生还给我吃蜈蚣和蚯蚓呢?!”
狄阿鸟也有些丢人,放地人是不吃鱼和虫子的,便红着面孔争辩说,“这些比太医的药要好得多,我们那里的人都吃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