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阿爸常常这么夸我,虽然有一点点安慰的口气。
”
狄南良却知道这是因狄阿鸟常说自己阿弟这苯那苯,他阿爸安慰狄阿孝的,此时只好白了他一眼。
狄阿鸟只当没看到,心痒痒地听人拨琴,充耳不闻它事。
狄郭也不再管他,就一些商事闲聊。
龙青云和狄南良想振兴北地,和这些商人合作,第一个放不过的便是郭氏铁业。
郭景孝也正因为自己交往广阔,负责协调两下里的合作。
但事实上,像郭氏这样的冶铁世家,根深树大,早失去了应有的进取心理。
他们自知言语习俗都与关外有隔阂,并不真想在关外发展,只一味想输出成铁,最高一点理想也就是在那建个跳板,钻朝廷的空子,跳出边关向外输出。
而龙青云,狄南良却想自己产铁,有自己的非高价铁,铁匠,作坊。
说白了,两下也是头在一块,心底各有算盘。
这一闲扯,两人自然而然谈到这关节上。
郭景孝就此叫苦:“北面苦寒,工匠们却如何也凑不齐,头房那里心中也急。
”
狄南良心中雪亮,扫了他一眼,淡淡地说:“工匠不肯北上是个事啊。
”
郭景孝见他突然冷了自己,也转去拈了几个轻松的话题讲,最后好好人地低声劝导:“黄氏声誉不错。
我看斗斗气就算了,否则两败俱伤,这摊子,狄兄吃下去也未必有益。
”
兵,马乃是一家,郭黄两家的交往自然不会少。
郭景孝出于郭家的立场,自然也不愿意看笑话。
他说是请了狄南良来和解,那是半点都不假。
在他的观察下,狄南良却一无表露,只是“恩”了两下附和。¨搜%搜\°小???说+?#网? £ˉ?无^错#内μ容>
对面的秦茉又一次看来,见狄南良依然和人交头接耳,半点也没有理自己的打算,心中越发失落,表现也越发放纵,罗衣半挽,莲藕般的玉臂把他席的大贾们都吸引住了。
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,更不觉得窝在几个清贵身边的会是王室别枝,岂有不远抛灼热目光的道理。
一个带了四女服侍的胖子滚肉一样堆在席位,用手掏着美人柔胸,发出萎靡的大笑,引去狄南良的目光。
他淡淡地看着,猜测这是谁,回头低声问郭景孝,最后,两人暧昧一呻,谈论歌舞场里的美女。
对面的秦茉又恨恨地喝了别人一杯叵测酒,脸颊娇红沁潮。
一个贵族男子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和冲动,利用娴熟的手法,大胆地用手抚了她的掌背,肉麻麻地捏着柔腔说话。
碰巧狄南堂瞟了一眼过去,秦茉看他嘴角动动,眼睛便凝滞不动,心里一阵痛快。
她飞眉卷目,拿出最不屑,最高贵的眼神扔过去,然后妩媚若春,亲昵地向那抚摩她的人贴近。
那忘形的男人一缕烟魂出窍,自觉她被自己撩拨出了春心,是一亲芳泽的时候,便搂她入怀,举着一杯水酒往玉颊上递贴。
秦茉还没等酒来,就低目看往肩上伸来的手背,脸色一下变了。
她突然作色,回身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,指着半樽酒,怒声说:“喝下去!”
清脆一响,声音由近及远,把远处的声乐歌舞惊停。
整场的目光火辣辣地射去,带足嘲弄的笑声。
负责主场的黄家子弟端着身子就奔,到了又不知如何是好。
挨巴掌的男人是黄门郎官刘耀,眉目俊秀,约莫三十来岁,也是有脸面的人,这会吃花碰了刺,整脸带脖子都红彤如火。
比黄文骢高上一辈的黄林秀得到知会过来,低声询问一旁的子侄儿几句,虽自觉是搅场,却被对方的贵妇风范镇住,敢怒不敢言,只好赶过去劝:“夫人息怒!小人代劳,小人代劳!”
秦茉怒目微嗔,停住不语,只是大口地喘气,怎么也无息事的样子。
正是难解难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