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被子上烧上几处。
被褥上的一团火很快可以吞噬他的衣物和手臂,他踩得瓦片脆响,等众邻里一过去,立刻投下一张,接着投下另一张,后面的兵流刹那间被割断,百姓们趁机逃跑。
然而官兵的攻击却没有打算停止。
他们呆了一瞬间,再次攻了上来。
狄南良也带着勇士们等在柴门。
激烈的战斗围绕这柴门。
脆弱的柴门连同两旁的院墙随着官兵们的有意扛抬,很快坍塌。+新,完\本^神′站, \无_错?内`容^
泥,砖,兵刃,混杂着尸体,摞成一线障碍,仍然让官兵们没有余地。
他们只是反复地添油,反复地败退,但每一次败退,都将后续赶上。
如此以几十人的生力军轮番进攻,倒也不是扼守的长久之计。
狄阿鸟趴在房顶上射冷箭,时而和别的高墙上的敌军对射,时而留意巷子口,眼看着一拨五、六十兵卒次序聚集,他找到官兵的源头,只见一名黄里透红的大汉站在“贼军”的后面,穿着一明光甲,黑缎子裤,没戴头盔,手里竖举一把长刀,立刻用弓箭瞄准。
那名军官看起来很焦虑,时不时抬头,看头顶上的太阳。
狄阿鸟放开弓弦,一箭射穿他前面的士兵,不是失误,而是制造慌乱。
果然,兵伍蠢动。
那彪汉抬起眼,往高里望,撑起一把胡须,胡须后面将是被拉伸粗短的脖子,定然鼓囊囊地,一段光亮。
一支箭“嗖”地设了过去,那大汉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掌扒拉住,来不及得意,另一支箭从第一支箭的尾梢处钻进他的胡须下面,钉得只剩个尾巴。
这就是连珠箭。
士兵们乱了起来。
他们和许多地方的战士并无不同,崇敬那些百发百中的英雄,千军万马中驰骋的猛将,并相信他们是不可战胜的。
狄阿鸟的一箭无疑射中他们的软肋,兵卒立即靡散下去。
狄阿鸟举弓欢呼,连忙下来,准备告诉阿叔和阿妈,自己射死了一个大头目。
狄南良手下的儿郎也死的死、伤得伤,而那些可都是他百里挑一出来的勇士。
他心疼得去打着受伤者的脸,以使他们一定挺下去。
花流霜早派人出去找了狄南堂,眼看这一波敌人散去不来,准备带着大伙转移狄阿鸟的衣裳都湿透了,喝的水里都是腥味,再爬上房监视那些兵,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,想跳到下面乱砍。
之所以会是这模样,不是因为他的鲁莽,而是好几天呆在安危不定的日子中,很难再平静地负荷着。
他就坐在房顶上感受冷风,捂一捂衣裳,突然看到七、八十名兵卒,分成两队,交相掩护着,在巷子里单线行进。
他正要回头大喊,对面、邻家,房顶上都多出士兵,弓弦都开得满满的,射到的好几箭,钉在他的周围打碎了几片瓦。
其中一支竟然还射透,掉到屋里去。
只这一阵,下面的众兵士就站到主屋根子下,一致喊着“一,二,三”,紧接着,一声冒起土烟的敲墙怒击几乎将狄阿鸟震飞。
狄阿鸟都想直接冲房子上跳进院子,告诉大伙。
他虽然知道跳下去未必受伤,却并没有跳,一突鲁,滑掉在门口,冲屋子里的人大叫。
屋子的女人们也争先往门口跑。
狄阿鸟感到墙虽然说破就破,但离倾倒还很远,站在门边等他们出来,一看,乐儿,一看,王氏,一看杨小玲背着婆婆,帮阿雪拉二牛似乎里面已经有男人笑,连忙往里跳。
后半屋子上掉着瓦片,泥草,荡着木竿,已有敌人举着盾牌,拿着环首刀进来,他只好暂时放下二牛,拔刀冲上去。
时间像蜗牛一样,人头在紧迫中恍惚,似乎还有狞笑声声。
他一刀砍倒一个兵士,吼着:“快走!”
墙壁烂了个巨大的窟窿,兵士们不忙进,反把后墙推个干净,让房子遥遥欲坠。
狄阿鸟看玲嫂扛了婆婆回来,喊了一声让他走。
上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