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力量,咬起最后的几根枯齿,在心中发誓:“这片天地里不能没有天神和萨满!不能!谁触犯了它,都要被长生天降罪。
我需要一个支持它的首领。
让我还有一点力气,走到他面前给他祝福吧。
”
百余步后的庭院。
花衣裳没有去喊任何人,默默地坐着,只是不断地落泪。
她用水冲开汁液,用手指头反复地搅动,像是把自己都搅回了过去:从小就做奴隶的日子,偷偷想和人好的难为情,见到十来岁时花倩儿的心情等等。
世事如穿花,反复地冲击着两人的过去。
当花衣裳再次站起来突然兴致勃勃地打来一盆水,理自己花白的头发,看自己的容貌忆起当年时,龟山婆婆又一次摔倒。
这次,她并没有再能站起来,而只是用上两只手和两只膝盖,拖在地下,慢慢地爬动。
呜呜的骨笛哀转不停,一个含了泪水的孩子坐在土墙上婉转地吹动,似乎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抗争。
但龟山婆婆却注意到了他。
也许,这就是天神的将来!衣裳死了。
龟山婆婆终于凭借长生天给予的气力来到龙清水的身边,像一只土老鼠般送去别人并不在意的祝福后,昏迷过去。
她终究是龙清水的长辈,又是花倩儿的养母,龙清水让人救治她,而自己胸中充满了妒忌和怨恨,很快组织人手去狄南堂家抢亲,因被手下露出去风声,一路扑了个空。
此时,父兄给他压力时,他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愚蠢,多么地希望拥有那个女人。
争比想象中的更容易凯旋。
阿玛森如期召开。
足有半个月昏迷不认事的龟山婆婆无端端地清醒,像是记得吃饭和穿衣那样,不声不响地在欢天喜地的气氛里摸到了自己的百花冠袍,大叫花衣裳。
这时,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曾逼迫花衣裳服毒而亡。
虽然恼恨花衣裳不见了,她还是又一次爬过门槛,穿过过无人的土洞,来到街上。
只一感觉那人山人海的气氛,她就发自内心地呼了一声绝望的大喊,从来也没有这么快地爬在众人的腿下,不断因并不注意的人践踏而呼疼。
人群不时会有动乱。
她这个孤苦的老人被侄子救起时,却问这大地:“我早已有了幻象,那个披满胡须的妖魔要被挂在这里的任何地方。
”
极是难以释怀。
而后,龙百川也来看了一次,远远站着喊了几声,不让她再挂念尘世。
她胸在烧,话要说,怒睁着眼睛抽出全力要告诉他。
然而她用眼神,耳朵却征询和留意,旁边的亲戚没有一个在听着,他们相互谈论要开让孩子去的学堂,自家的那小去不去。
“不行!”
她终于大声地吐出一个清晰的字,头上的血管呼呼地供给。
“不行?”
唯一留意的老妇人说,“不行就不行!”
转而告诉旁人说:“她又想说啥啦?!该去不去,不是活受罪吗?”
“萨满!!”
她气急败坏地吼,却被一口痰卡得厉害,转而几乎过去。
“不躺着?”
老妇人安慰说,“好了再扶你出去!”
龟山婆婆悲哀地哭吟,眼泪和眼屎一起卧在眼窝里。
终于,她挣脱大喊:“长生天呀,你的奴仆追随你来了,可百年之后,却有谁记得我?”
而后,她吐血不止,眼睛却仍然不肯闭上。
她家的老哈哈珠子又一次要来“一卷风”,并让众人离开,站在床头说:“看他一眼吧,他的确是你的儿子。
”
龟山婆婆却摇了摇头,告诉他说:“我只有一个女儿!”
花倩儿也回来了,被狄南堂送到她身边。
此时,一个掏空头发的孩子正光着屁股拽毛尾巴。
两人默默而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