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挂着几个相框，有合照，有单人照，主角都是一个穿飞行夹克、戴飞行头盔的年轻人，他笑容灿烂，露出一口白牙。!看_书^屋~ \已￠发/布+醉_新?章-結.

照片己经发黄，有些年月，不过相框擦得锃亮，一尘不染。

苏澈怀着崇敬的心情问：“黄老，您的儿子是空军飞行员？”

黄老深深望着照片中的年轻人，目光仿佛穿透时光：“他是试飞员，在一次新型战斗机的试验飞行中牺牲了。”

我国的空军从零开始，每一次试验飞行都伴随着巨大的安全风险，飞行员都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参与，为了获得极限数据，往往放弃跳伞逃生的机会。

这是英雄之家，也难怪经常有人给黄老送水果。

“我能看看勋章吗？”

“可以啊。”

黄老像献宝似的，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，里面是一枚金灿灿的空军勋章。

苏澈捧在手上，只觉得沉甸甸的，不禁咧开了嘴……哪个男孩小时候没有空军梦？

黄老看到他这个样子，笑了笑：“空军制服你要不要看？”

衣柜打开，天蓝色制服保存得很好，熨烫出折痕，用真空密封袋装着。

“穿一个试试？”

若是别人，黄老绝不会这样说，为了保存好，他费了不少功夫。~e/z\k!a/n.s`.!c?o?m+

但苏澈特别合眼缘，与儿子的身材相仿，黄老莫名想重温一下儿子当年的英姿。

苏澈读懂老人家的心思，把这套空军常服穿上，有多笔首站得多笔首，而后庄严肃穆地向黄老敬军礼。

那一刻，黄老心里绷着的弦忽然断了，泪水汹涌而出，哭得那个伤心……

良久之后，苏澈脱下常服，按照原来的样子一丝不苟地折叠存放，看到时间不早了，到厨房准备晚饭。

黄老招呼他休息：“你都忙半天了，坐下来休息吧，一会有人来做饭。”

“没事，给您换换口味。”能做的他尽量去做，虽然黄老什么都不缺，但孤独得很，给老人做一顿饭，也算是替英雄尽孝。

过两天一走，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。

门外传来敲门声，开门一看，刘奶奶领着大伙儿站在门口。

“小苏啊，我以为你找不着地儿，就过来看看，她们非得跟过来。”

苏澈招呼大伙儿进屋，黄老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！

苏澈以黄老的名义，把樱桃和蜜桃分给大伙儿，只留下半斤樱桃带回去给宁栀解馋。

黄老的心是热的，只是孤独久了性格有些孤僻，开不了口往外送。*萝¨拉,小.说· ?埂￠新￠罪`全+

大家都懂，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，不仅回了礼，还帮忙张罗做饭。

一会的功夫就做好了三个热菜一个凉菜，还有一锅汤。

黄老今天特别高兴，拿出珍藏的好酒，在苏澈面前晃了晃：“来点？”

苏澈酒杯一放：“满上！”

“好！”黄老乐呵呵倒酒。

他知道苏澈是带着目的来的，和陆启航一样，不过苏澈不说，他也不问。

保持着某种默契。

苏澈对抓间谍感兴趣，黄老便聊起以前办过的案子。

“会钓鱼不？”黄老忽然问。

“会啊！”苏家老宅外面有一条河，苏澈从小就跟着爷爷学钓鱼，前世偶尔会陪夏永恒钓鱼。

苏澈问：“上京有地方钓鱼吗？”

黄老：“当然有，咱俩明天去钓鱼？”

“输赢如何？”

黄老哈哈大笑：“你觉得钓鱼也能赢我？”

“钓鱼靠的是运气和耐心，我不敢打包票，但少了彩头，会少了很多乐趣。”

“好！如果你赢了，我钓上来的鱼全部归你！反之亦然！”

“一言为定！”

苏澈和黄老连干三杯。

黄老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老顽童。

部队出身的人都很能喝，黄老以为苏澈的酒量就那么一点，谁知道五六瓶白酒下去，最后趴下的竟然是他。

“我……没醉，再来……”

苏澈扶黄老回房间躺下，看着他红着脸、大着舌头说醉话，莞尔一笑。

苏澈洗了碗，打扫干净，把房间的垃圾袋全部换了，才关门离开。

谁都会有老的一天，他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陆启航在胡同里见到黄老，身后跟着一个穿白衬衫、戴眼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