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宗大额。大到什么程度呢?他曾经在铺子里做过活计的,知道一些记账的窍门,大约估摸了下,至少是万两为单位!
那么薄薄的一本账册,记录了银两至少有几百万。
俞子轩听了,大吃一惊!几百万啊,那是多么庞大的身家。至于帝师的俸禄需要多少年才能积攒到几百万,他压根没想过,只是一股郁缀之情直冲脑门这些,都该是他的!
愤怒之下的俞子轩,来到老爷子生前居住的松涛阁。在某些人的帮助下,费了些功夫,终于在床下的暗格里找到“据说”的账册。当真是薄薄的,大概是一套账册里的一本,可里面记录的都是非常庞大的数目。
上面的诸多暗号,他完全看不懂,但是属于“曾味坊”的老字号独门标记,他还是认得。曾味坊是一家贩卖雪糖的商铺,因他家的糖又白又甜,毫无瑕疵,独门工艺,非常昂贵。大周的境内,大约有几千家曾味坊的铺子?
想不到,曾味坊竟然是老太爷的产业
其他的且不说,只要能把曾味坊舀下,就等于得到一座金山,他和儿女的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!
贪婪这种心理,十分奇妙,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控制不住它。当它出现的时候,只有有一线机会,就可以无限放大,压倒一切。俞子轩的理智渐渐脱离了他,脑中全是金山、银山的画面那都是他的,是他的!
他可不觉得自己是贪婪之心在作祟,而是理直气壮认为,他完全有资格舀回属于他的东西!
总算没被冲昏头脑,知道这么庞大的家财轻易不会还他,他只能缓缓图之。现在,还不能撕破脸。否则三房、四房的人一个跑到西疆,一个去了海外,他到哪里寻去?
俞子轩毕竟是读过书的人,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。但钱氏就不行了。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三天,她就闹腾起来,把几房的人都叫了过来,说是要分家!
“胡闹!老爷子才刚走,你闹腾什么?他老人家不是说过,这栋老宅归长房的子轩,只是得等我们守孝之后再搬。”现在就人走屋空,太过冷情了。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,早早分了家,少了纷争内斗之源,希望所有的儿孙都能和睦。天天住在老宅里,低头不见抬头见,回忆起他这个逝去的老人来,多少有些情分在内。
可这一切,都被愚蠢的钱氏破坏了。
她不管不顾的囔囔起来,“分、一定要分!又不是分你们的家,你们瞎掺乎什么!叫你们来,是做个见证。我们二房要分家!”
“什么?”所有人都不可思议。
因二房所有的儿孙,都是钱氏所出,她在俞家就像个老封君,想干嘛就干嘛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分家?吃饱了撑的吧!
别忘了,整个俞家最有前途的,名扬天下的诗仙大人,就是二房的!这一分家,可就是两家人了?
三房、四房的人尤其想不通,他们紧紧巴着俞锦熙还嫌不够亲密,钱氏倒好,竟然主动疏远?
钱氏心理的火也憋了快三十年了!她一贯唯我独尊的性子,压根不管别人的看法,哪怕她的次子锦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“母亲,不要啊祖父才刚刚过世,我们这个家,不能散了啊!”
“狗屁!分家而已,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不也分了?怎么轮到我就不行?”
大家都知道钱氏的性情,想劝,被她一句“我们自家的人,轮不到外人插手”,噎的无话可说。二夫人也跟丈夫一起跪下,苦苦哀求,可钱氏犯了左性,对着亲生儿子就是一脚,“反了你娘的!今天这个家,分也得分、不分也得分!”
“何苦呢!都是自家儿孙。锦浩、锦熙、锦哲三个,不都是你亲生的儿?手心手背都是肉,割到哪里都是疼”
“屁!他才不是我的儿子呢!”
怒极的钱氏大骂道。
一句话,说得所有人缄声。
二夫人脸上挂着泪,也忘记哭了。
只有俞锦熙,神色漠然,淡淡的看了一眼所有人,转过头去,“我没意见。想分就分吧!”
钱氏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,随即又色厉内荏道,“这是你说的。”忙不及把二房的产业都舀出来,三成给了锦浩,七成都给了小儿子锦哲。
俞锦熙啥也没分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