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了朝,想起霓裳这里凉爽,便过来了。今日身子可好?没发病吧?”
“端郎来得巧,顺娘刚烤了您喜欢的抹茶糕呢。”沐天华,小名霓裳,笑着依偎着端王身边,笑颜如花,皎若秋月,微施粉泽,便有倾城之色。
两人眉眼相对,仿佛夫妻般心意相同。相处间,也没身份地位的隔阂,自由随意。身边人,早就瞧惯了,仍有不少人露出羡慕目光天底下,同床异梦的夫妻多了去了,似王爷与夫人这般琴瑟和谐的,能有几对?原以为王爷位高权重,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,不过贪恋新鲜,一年半载丢过头了。可是,十年啊!足足十年,人生有几个十年!若长长久久下来什么妻妾的!名分上的东西,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不过,这么融洽的气氛,那位拿药的丫鬟负责沐天华身体状况的药娘一丝不苟的回报,“今早夫人发了一次病······好在服药及时。”
“呃,又发病了?”端王还没动怒,只是稍微皱眉,周围的气场立时冷了下来,所有人噤若寒蝉。
沐天华拉了拉端王的袖子,朝栗木圆桌上使了个眼色眼中露出希翼的神色。美人的喜怒哀乐,都是美的,端王收到“安抚”,一个并不严厉的眼神扫过来,从头到脚打量了,停顿了半刻,才缓声道,“哦是清瑶吧?嗯,嗯。”
嗯了一两声,不知接口什么。说欢迎来访?这又不是他下属或是亲朋家的女儿是他情敌之女!装亲切,为难了些。转头见霓裳露出紧张之色,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,
“既来了,多住两天,与你母亲说说话。她寂寞的紧。”
最后一句有些调笑了,沐天华撒娇的摇了下端王的手腕,“端郎~~谁说人家寂寞了,人家有喜娘、顺娘、药娘、绣娘、针娘做伴,哪里寂寞了!”
玩笑过后沐天华才招手,笑着对俞清瑶道,“,过来。”
俞清瑶没动。
她不知道是在叫她,以为是叫那个侍女呢。可母亲看着她,又叫了一遍“,过来呀。”
俞清瑶抬头,左右看了看,受惊似地一个激灵!
脚步发飘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过来,睁大眼睛,一步步缩短和母亲之间的距离,周围的人、物从她视线划过,可半点不留痕迹。她的心,什么也装不下了,只恍惚的看见母亲冲她笑,
“傻孩子,怎么了?呆头呆脑的。叫你的名字,也不会应一声
“是在叫我吗?”
换做胡嬷嬷,或是其他熟悉的人,一定能发现俞清瑶的状态非常奇怪,声音轻飘飘的。可这里的人,都是初见,也不了解,只感觉小姑娘胆子太小了,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也难怪,自幼在乡下地方长大,没见过世面,哪里见过威严尊贵的亲王呢?
“啊!”
叫了一声,沐天华忽然反应过来,面上第一次明显的露出愧疚之色,“没人叫过你的乳名吗?你都不知?”
当着端王的面,沐天华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,伸手拉着女儿冰凉的手。她本是个温柔多情的人,何况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呢,一下子母爱泛滥了,
“好孩子,以后娘都补回来全部补回来······”
补?
能补得回来吗?
俞清瑶不知,但她想,如果不说这个“补”字,她或许会更好受些。不是所有的伤害,都能弥补,就好像不是所有的痛苦和眼泪,都能用等价值的金■衡量。有些东西,如同破裂的镜子,再怎么拼合,表面也有蛛网似地裂缝伤痕存在,便永远的存在。
近距离看端王,不愧是皇家子弟,身材高大,五官俊美,身着紫褐刻丝四爪龙袍,头戴玉冠,更有一股久在人上的上位者气势,不怒自
这样的人中龙凤,低声款款温柔小意起来,才让女人心甘情愿付出所有,包括背弃婚盟、放弃子女吧?相比起来,诗仙算什么?空有才名,还不是一旨诏书,就发配边疆,终生难以回到故乡了?
俞清瑶不知道自己该行什么礼,空着手尴尬犹豫时,沐天华怜悯的搂着她,替她解了困境,只象征似地福了福,就算过了。还得了端王腰间垂挂的一枚蟠龙佩。离开逍遥别墅后,有什么事情,可以拿着玉佩寻端王。
对当朝亲王来说,她的任何困难要求,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。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