陕省一家不知名的饭馆内
在李立文解释了半天后,孙继飞总算是放弃了拉他去心理医院的想法。+咸~鱼\墈¢书·王. ~首_发?
孙继飞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文哥,你们这搞哲学的人,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?”
“不知道。”李立文摇了摇头,扭头看着窗外的夜景,眼神迷离。
看到他出神的样子,孙继飞又怕了。
“哥啊,您现在整的有点吓人啊。不行咱就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。”
“我又没病,找什么心理医生。”李立文转过头耸了耸肩:“我现在只不过因为一个问题进了死胡同而己。”
“什么问题啊?”
“人生的意义。”
孙继飞:???
“文哥,你这纯粹是吃饱了撑得。”孙继飞冲着李立文翻了个白眼:“如果是在我们老家,下地摘两亩花生,啥意义都不想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说的也是。”
李立文大声笑了笑,随后拿起筷子开始夹菜:“飞哥,你不用管我,我就是犯矫情了。吃菜吃菜。”
孙继飞:……
两人的行程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停下来,在陕省简单的休整一天后,他们继续踏上了前往豫省的旅程。
中岳嵩山山脚下,孙继飞看着远处的山峰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¢墈^书+屋- /最+欣¨章~踕?庚^薪′快·
“飞哥,还行不?”李立文看着孙继飞的样子,嘴角微微一翘:“不行的话,你就在酒店里等我吧。”
“不不不不。”
孙继飞疯狂的摇头:“你现在这种状态,我可不敢让你一个人爬山。”
“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李立文笑了笑:“怎么,你还怕我爬着爬着跳下来啊。”
“呸呸呸呸,瞎说什么。”
孙继飞正色道:“在来之前说好的一起爬山,这行程才刚一半,我怎么能退缩呢。文哥,你放心好了,剩下的路,我就算爬,我也给他爬下来。”
“飞哥,牛逼!”
李立文竖了一个大拇指: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孙继飞抬头看了看山顶,使劲的咬了咬牙,随后用手用力的砸了两下大腿。
“走,出发!”
相比较华山来说,嵩山无疑好爬了许多。
走在上山的台阶上,李立文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几个嵩山少林寺出身的战友。
那帮人是真的猛啊……
“哎,文哥,歇会歇会。”
孙继飞喘着粗气,抹了把额头的汗:“不行,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了。”
“哈哈,走咱们去那边歇会儿。^w\a.n\o¨p+e~n¨.?c-o!m!”
李立文笑了笑,然后指向不远处的一块平坦巨石。
两人走到巨石旁,李立文先一步坐下,掏出水壶递给孙继飞。
孙继飞接过,猛灌几口,喘息道:“文哥,你说咱们这趟爬山,到底图的啥?”
“图的啥?”
李立文望着远山,轻声道:“图个心安吧。”
“又来了……”
孙继飞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文哥,你这人就是爱钻牛角尖,咱们出来不就是为了放松心情嘛。你看这山景多美,呼吸下新鲜空气,比啥都强。别想那些复杂的啦,简单点,开心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
李立文点头,深吸一口气:“你说得对,简单点。”
“就是啊,文哥。”孙继飞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:“你学哲学是为了什么?不就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生活嘛。如果哲学让你变得复杂,那可就本末倒置了。生活嘛,简单点,开心就好。你看这山,这树,这不就是最好的哲学课吗?”
学哲学是为了什么?
李立文愣住了。
他想到了F国思想家米歇尔·德·蒙田在《蒙田随笔》中说的话。
“学习哲学,即是学习如何去死。”
死亡?
有价值的死亡?
想到这,李立文的眼前浮现了安提戈涅在绞索上纤长的身姿,以及宫本五藏落满樱花的饮血的武士刀。
“不!”
D国哲学家伊曼努尔·康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,对着李立文大喊道:“那些选择自我了断的人,是希望通过一了百了的方式获得解脱。”
“然而,解脱这一愿望,只有对于活着的人才有其意义。对于那些己经失去生命的人来说,解脱与否无关紧要,因为他们不再能感知生活的起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