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神色。
刘据似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,不由认真反思,那么自己的父亲不满自己,是不是就是这种心态?他怕我的光芒盖过了他?
刘据若有所思。
第三天,长安风向大转。
上官桀气咻咻的朝宗正衙而去,径直找到桑弘羊,板着脸道:“桑大卿,为何前日不与我说,陛下还有后手安排?”
“为何不与我说,前日奴役百姓,只为了筛选滥芋充数之人?”
“陛下所虑深远,你又单独见过陛下,为何不与我说来龙去脉前因后果?”
“何故隐瞒于我?你害的我好苦啊!”
“前些日子我被骂成孙子,今日我又成了爷爷,年轻和苍老之间不断徘徊,谁能受得了?”
上官桀怎么也没想到,前几日的奴役小民,只是为了筛选谁是真正的流民,谁是滥芋充数之人,用最平稳的方式来筛选掉一些小民,缩减财政开支。
想及此,不由感慨陛下智慧之深。
桑弘羊笑着调侃道:“听你的意思,好象喜欢被别人称呼更年轻点的孙子?”
“去去去!”上官桀挥手。
桑弘羊收敛笑意,道:“策略是皇长孙进献给陛下的,我只能说这么多了。”
“接下来招揽难民流民,汝当好好筛选才是。”
上官桀点头,不过脸色有些凝重:“皇长孙?”
“太子宫那边的?”
桑弘羊无语道:“不然呢?”
“多谢桑兄了。”
“算是我对你的赔罪吧。”桑弘羊笑道。
夜色渐深。
太子宫灯火通透,刘据背着手来到刘进书房。
“傻小子,将灯火拿远点,眼睛莫要看坏了。”
“谢谢阿耶。”
“对了阿耶,前日我去未央宫,和爷爷说了一些话,爷爷性子是强势。”
“所以我一直在试探他,说出来的话也都是提议为主,具体决策在他。”
“下次你若去见爷爷,也可如此试一试,莫要总是批判他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行,老爷子可能比较孤独。”
“孤独?从何而来?”
刘据坐在刘进身旁。
刘进道:“阿耶你想,此前那么多场战争,他一直都在胜,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赢不了了,又耗费那么多财帛,若是赢不了,天下人怎么看他?”
刘据微微颔首:“有些道理。”
刘进笑道:“所以呀,您莫要和他说很多道理,既然咱们揣摩不透他,那就顺着他呗?阿耶想想你小时候,为何皇祖父那么喜欢你?”
“为何?”
刘据不解。
刘进道:“因为你小时候听他的话啊,好掌控啊,你没觉得皇祖父掌控欲很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