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依你。”刘据很爱自己的儿子,既然小家伙想冒险,他焉有退缩之道理?
未央宫。
天色渐晚,未央宫,宣室殿。
灯火忽明忽暗,今早还一副和蔼可亲农家老叟形象的汉武帝摇身一变,双目微眯,脸上恢复威严,双眸带着浓烈的杀气。
宣室殿中,御史大夫张汤弯腰拜谒。
汉武帝将竹书朝他面前一扔,愤怒的道:“关中大旱,诸吏当勠力同心应对灾厄,长安左扶风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将河流视为自家财产,胆大包天!”
“车裂之,以震天下诸官!”
张汤嘴角微微抽搐一下,作为汉武帝时期最着名的酷吏,此时都不由不寒而栗,他道:“陛下,文景二帝酷刑改革,此时施以酷刑,恐会让人论之。”
“朕让你去办差!”汉武帝脸色阴郁。
张汤不敢辩驳,急忙道:“遵旨。”
大殿恢复安静,汉武帝的粗重呼吸声不断在大殿回荡。
“陛下。”
谒者内宦小心翼翼走来,躬身道:“绣衣使暴胜之求见。”
“宣。”
少顷,一名绣衣使者走了进来,躬身道:“拜见陛下。”
汉武帝挥手道:“勿要行礼,说。”
绣衣使暴胜之脸色有些尴尬,支支吾吾的道:“今日上午那名白衣小郎身份,嗯,查到了。”
“家住何处?姓甚名谁?”
汉武帝来了兴趣,心情也从方才的愤怒中抽离出来,一脸期待。
“这,这个”
“回陛下,家住长乐宫,刘讳进。”
汉武帝一愣,刘进这不是皇长孙吗?
额,他,他他真是朕的孙子啊?
朕就是那个混蛋爷爷?
汉武帝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,道:“你先下去,此事暂且保密。”
“喏!”
待人离去后,汉武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臊的一塌糊涂,白天骂的多起劲,现在就有多么后悔。
他竟是朕的孙子?朕怎么不知道?
朕上一次见他好象还是六岁那年?在卫青的葬礼上?眨眼已经过去了十四年了吗?
这十四年,朕似乎真的没有再关注过他?这娃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