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月迅速应对,腾空跃起,雪白的手臂并白纱在空中划过,竟将那三根银针接了下来!
赵霸天看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那黑衣人的功夫已经算是世间少有了,然这琵琶女的功夫不仅远在自己之上,只怕就算他和余大当家的加起来,都不是她的对手!
幸好刚才反应慢了半拍,否则他这一脚插进去,忙的上帮不上另说,自己大概早就被削成肉泥了!
眨眼的功夫,嘉月已反手将那三根银针照原样打回,那黑衣人利落地接了针,退了两步——
嘉月剑入银鞘,竖掌止住,“你今日有毒蛊攻心,我不与你交手,他日有缘再比,告辞!”
那黑衣人闻声,不觉捂住自己的心口处,果然是中毒太深才露出破绽,眼看着她腾身上马,未行两步便叫住她,“嘉月姑娘既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,又为何要帮着那谋逆之人犯上作乱,今日便是我不杀你,日后天下百姓也饶不了你。^白,马`书.院/ ¢耕~歆·醉*全?”
嘉月勒住马缰绳站定,“好汉说此话可有凭据?”
黑衣人沉声道,“姑娘暗中挑拨庆平寨卷入大局,后又反帮逆臣,北凉山设伏,春风楼下药,姑娘自己的手笔,都不记得了么?”
嘉月并没回答他的话,只淡淡叹道,“封霄朝局,自是顺应光明神的意愿,尽人事听天命。/卡?卡~小^税?惘` ?已_发?布`最_辛\蟑-踕_”
“原来姑娘果真是琐罗国的探子。”
“南璃云家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黑衣人闻声一怔,眯眼盯着她,“你说什么?”
“不想海宁大名鼎鼎的第一捕头江川,竟也会不敌南璃毒蛊,可不是名不虚传么,可惜……”
嘉月欲言又止,他却垂眸默不作声。
“好汉虽在封霄朝局之中,却不知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,我若是你,就亲自去南璃的寒冰门看个究竟,小女急着赶路,就不奉陪了。”嘉月弯着双眼一笑,抓紧缰绳猛踢了马肚子,“驾!”
嘉月一袭拢纱白裙策马而去,天高月小,那黑衣人强撑了许久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,缓缓在山道上走了几步,靠着一棵大树松了一口气。^衫+叶·屋\ ·已?发-布¨罪′辛*璋*劫*
方才一战,江川虽小心运着内力,但已是精疲力竭,他未料到那醉花楼中看似柔弱的嘉月,竟然也有如此身手,想要凭他现在的实力伤她分毫竟如此不易。
然而就短短的几句话,他却明白了其中的究竟。
嘉月其人,果真来自西域琐罗,纵观七国局势,眼下宁琊国与封霄的大战一触即发,她从中捣鬼却两不相帮,原来为的就是封霄大乱,以化解封霄连年对琐罗的虎视眈眈。
不过看着眼下事态的发展,她似乎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,大战已经箭在弦上,眼下最要紧的事,还是如何顺利打赢这场仗。
然而还有另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。
南璃云家,这话他已经听过数次,从江川在颐水之滨遭人暗算开始,似乎就有人将他错认为云家人,后来在云台与白鹿相遇,也曾提起过云家,眼下嘉月所言,让他不得不心中生疑。
那日白鹿曾说,“师兄难道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么?”
江川捂着心口,只觉得那处如小虫啃|咬一般隐隐作痛,他扶着树干喘匀气息,勉强恢复了体力,片刻后将长剑收进鞘中,拖着疲惫的步伐往茂密的野林中去。
不远处的那棵大树后头,赵霸天看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,也蹑手蹑脚地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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芙晖雍州城中,穆国府的别院里,宋安宁已经把自己的闺房搅了个天翻地覆。
只因爹爹早膳时说的一句话:蜀林武家,世子武元殊成熟稳重,年纪轻轻就立过不少战功,在当今封霄一众适龄公子当中,算是个难得的良配。
宋安宁虽然迟钝,但也不傻,尤其在与陆轻舟退婚之后,对自己的亲事格外上心,单爹爹的这一句她也能摸出个大概,于是用膳的时候当场就翻了脸,与宋老爷大吵了一架之后,气呼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