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尾说着话声音小下来,她发觉陆轻舟站在自己面前,抬手抹去了她唇角细碎的糖渍,低声道,“等会儿见了凤少主,你少说话,一应的事情都有我来应付,知道么?”
“哦,知道了。~齐.盛_晓,说*徃! .埂^新,罪+快,”余小尾看着他温和的眼神,痴痴地点了点头,两颊不自觉地微微泛红。
二人牵马上了山,在凤府的大门外递上名帖,等了许久才有一个生的白净的白衣护卫出来回话,见到二人后握剑行礼,“见过二位贵客,在下凤府部曲白鹿,实在不巧,少主不在府中,二位若有要紧事,请到府内花厅一叙,与在下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余小尾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名唤白鹿清瘦的少年,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举手投足却十分老成,心下正犹疑他一个下人如何做的了凤家的主的时候,就听陆轻舟恭敬回话道,“有劳阁下,在下奉云台海宁县令大人之命,请一道治瘟疫的方子。”
陆轻舟从怀中拿出一封陆天鹤的亲笔书信交给白鹿。
“瘟疫?”白鹿看完后皱了皱眉。
“不错,症状与大坞岭中的疫症相似,所以大人特来拜请凤家的秘方,救治患病的百姓。_狐?恋`闻/血, *已/发′布`最\辛~蟑!结~”
陆轻舟拜下一礼,白鹿犹疑了片刻,事从权宜,抱拳回话道:“若此话当真,在下这就为二位引荐开出这道方子的梁神医,请随我来!”
琅山派自古以来医术道法兼修,然凤家世代居住琅山,博得“琅邪神医”之名的却偏偏姓梁,听闻梁家隐居在山中的一片竹林之中,每日与清泉鸟鸣相伴,过的是逍遥自在的生活。
此时白鹿引着陆轻舟和余小尾往琅山深处去,步入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兜兜转转地走了几里路,曲径通幽处,才看见林深处一座竹子搭就的小屋,屋后头炊烟袅袅,飘来一阵阵香气,像是有人在做饭。
“梁大夫,出诊了!”白鹿一身白衣走近竹林中,手中未出鞘的长剑拨开竹叶,两三步跨进了竹屋里,话音才落,就听见一个轻佻的男声飘来,并未见其人,只十分不耐烦地说道:“我还没吃饭呢,不去!”
白鹿笑了笑,转而朝不明所以的陆轻舟解释道,“梁大夫刀子嘴豆腐心,素日里少见人,二位莫要见怪。+8`6*z?h_o′n¨g·.-c!o*m,”
屋里遂又飘出一声冷笑,“哼,你不是人?”
都说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,听闻手里有两把刷子之人性格都怪异得很,于是陆轻舟客气地揖了手,“多谢阁下引荐,在下替海宁县的百姓谢过了。”
“不敢当不敢当,凤府中还有差事,白某就先退下了。”白鹿利落地告辞,然后转身往竹林之外而去。
“这就算是把锅甩了?”余小尾对着白鹿离去的背影张望了一会儿,“这凤家的人真有意思,一个小小的部曲就做得这个主。”
“只怕是他的主子不方便与我们相见罢了。”陆轻舟并不觉得稀奇,心中能猜出十之八九,朝廷中的氏族倾倒跟风而动,父亲陆天鹤因蒋门蒙冤一事被贬后,从前与之交好的旧人大多避而不见,而这凤景翎恰恰又是奉旨审理蒋门一案的人,如此看来,能像今天这样暗中帮一把的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两人顺着食物的香气绕到了后院的厨房中,才看见灶台前蹲着一个麻布衣裳的男子,肩膀上还带着补丁盖补丁,一双布鞋也开边儿了,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拿着扇子扇着火,却是把前有山水后落题字的好折扇,听到脚步声时手中的动作停了片刻,然后不耐烦道,“都说了还没吃饭呢,听不懂话啊?”
陆轻舟在他背后站定行了一礼,“在下受云台海宁县令大人所托,请梁大夫——”
“行行行!我都听见了,不就是出诊吗……诊金拿来!”
梁长风头都不回,唯独左手一伸,手心朝上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