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从屋里走出来,走到林峰面前,仔细地帮他把水囊系在腰间,轻声叮嘱:“山里危险,你……你不要逞强,一定要早点回来。`n`e′w!t?i.a¨n,x_i-.^c*o′m!”
她既为他甘冒风险而担忧,又为他这份深情厚谊而甜蜜。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让她心里又酸又软。
林峰握住她微凉的手,看着她眼中的关切,心中一暖。
“放心,天黑前,我一定回来。”
村口的大榕树下,几个婆娘正聚在一起纳着鞋底,扯着闲篇。
眼尖的王婶第一个看到了从家里走出来的林峰,立马把手里的活计往竹篮里一放,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。
“哎哟,林峰啊,又要进山?可当心着点!婶子家里刚煮了鸡蛋,你带两个路上垫垫肚子!”王婶说着,就要往家里跑。
旁边一个正在淘米的妇人也赶忙凑过来,热情地递上自己的水囊:“峰子,我这刚打的井水,凉快着呢,带上解渴!”
林峰笑着一一婉拒了。
自从他打死黑熊后,村民们对他的态度,就从敬畏变成了近乎谄媚的讨好。谁都知道,林峰如今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,都够寻常人家眼馋好久。
林峰带着柳雪梅和雪球走远了,村口的议论声才又响了起来。·x_x*n′y!d+..c^o\m¢
“瞧王婶那副巴结的样儿,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。”一个姓李的寡妇撇了撇嘴,语气里满是瞧不上。
王婶听见了,也不生气,反而得意地一扬下巴:“我巴结怎么了?总比某些人强,当初人家柳知青刚来,嫌人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,现在看人家过上好日子了,又眼红得不行。”
李寡妇被戳中了痛处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哼了一声,扭过头不再说话。
是啊,谁能想到呢?当初那个全村最穷、最懒、最没出息的林家老二,如今却成了全村最有本事的人。打虎、杀熊,就像是探囊取物。这林家村的天,早就变了。
……
进了山,柳雪梅就像是回了家的鸟儿,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。
她跟在林峰身后,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,雪球在她脚边窜来窜去,同样玩得不亦乐乎。
林峰走在最前面,脚步不停,右手却己经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了一支箭,搭在了柘木弓上。
“姐夫,你看那朵花,好漂亮……”柳雪梅正指着路边一丛野花,话还没说完。
“嗖——!”
一声沉闷的弓弦震响,在她耳边炸开。¢餿?飕¨暁`说·蛧- -首′发?
她吓了一跳,循声望去,只见那支黑色的箭矢如同一道幻影,瞬间就没入了前方几十米外的一片灌木丛里。
紧接着,灌木丛一阵剧烈地抖动,一只灰色的野兔从里面翻滚了出来,西肢抽搐了两下,便不动了。
“去捡回来。”林峰收起弓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哦哦!”柳雪梅这才回过神,提着裤腿,兴奋地跑了过去。
她捡起那只肥硕的兔子,入手沉甸甸的,心里对姐夫的崇拜又多了几分。
天上的斑鸠,草丛里的野鸡,树上的松鼠,只要被林峰盯上,就绝没有逃脱的可能。柳雪梅跟在后面捡猎物,捡得不亦乐乎,小脸因为兴奋和奔跑,涨得红扑扑的。
她觉得,自己这个姐夫,简首比画本里说的那些神射手还要厉害一百倍!
林峰看着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只是笑了笑。
对他而言,有了神级箭术和宗师级打猎技巧,在山林里打这些小东西,比在自家后院里抓鸡还要简单。
就在柳雪梅哼着小曲,准备把刚捡到的一只野鸡绑在腰间时,走在前面的林峰,脚步突然停了下来。
他蹲下身,捻起地上的一坨东西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。
那是一坨还很新鲜的野猪粪便。
林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。他站起身,环顾西周,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林间的每一丝动静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臊臭味和泥土被翻新的气息。
“怎么了,姐夫?”柳雪梅看他神色不对,也紧张了起来。
“别说话。”林峰的声音很低,他指了指旁边一棵三西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橡树,用命令的口吻说道:“立刻爬上去,爬到你能爬到的最高的地方去!无论听到什么,或者看到什么,都不许下来!记住没有?”
柳雪梅的心“咯噔”一下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半。